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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清晰又不清晰的,沈珂靜靜地想著,突然之間身子一僵。
“篤……篤……篤”,清脆的腳步聲響起,這是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
餐廳酒紅色的地毯不知道哪一年被換掉了,換成了復古的小地磚。
沈珂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循聲朝著地面看了過去,那是一雙白色的細高跟鞋,上頭有一排金屬鎖釦,皮質很好,泛著柔和的光澤。
“沈珂!我是白一筠,等了很久嗎?”
沈珂將視線從高跟鞋上挪開,看向了來人。
她看上去有些年紀了,穿著簡單的套裙,戴著小珍珠項鍊,臉上笑意吟吟的,一看就十分優雅。
“你和你媽媽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她一看就是學者,身上有書卷氣。”
白一筠說著,在沈珂的對面坐了下來。
她打量了一下沈珂,像是想要努力的找出什麼誇獎詞來,但卡了下殼,最後說道,“而你看起來……一身正氣。”
沈珂點了點頭,“我是警察,您要把什麼交給我?”
這個評價太過書面,可以套在市局任何一個人的頭上。
沈珂默默的想著,她更常聽到的是“沒有活人氣”。
鑰匙與不速之客
對於這種單刀直入毫無寒暄的對話方式,白一筠顯然有些不習慣。
不過她只是微微地怔了怔,便衝著沈珂和藹的笑了笑,從自己的手袋裡取出來了一個雕花的木頭盒子,推到了沈珂的面前。
“這一點你倒是像你媽媽,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她們搞考古的,總是有很多束縛,比如說考古不收藏什麼的。她那會兒雖然很年輕,但是厲害的人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脫穎而出。”
“整個南江大學,沒有人不知道陸慧的。她會收古董,有時候還會去古董街撿漏,這當時幾乎是她身上唯一被人詬病的地方。”
白一筠拿起小勺,攪了攪面前的咖啡,慢悠悠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輕柔,卻帶著一股子歲月的味道,很輕易的便將人帶入了過去中。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是常說什麼網暴麼?那時候也差不多吧。不過陸慧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在博物館看到了她捐的古董,她也沒有解釋過。”
沈珂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她的印象裡,陸慧的確是這樣的,家中博古架子上的古董換了一撥又一撥的,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壞了暫時沒有辦法修復的。
那些收來就是好的,亦或者是被她修復好了的……積攢到了一定的數量,會被她捐給博物館。
花自己的錢做這種毫無收益的事情,簡直像是腦子裡的傻氣泡,騰騰地往外冒,像是對人性的一種嘲笑。可這世上,卻真有這樣的人。
那些古物在陸慧的眼中,就像是一顆顆的明珠,她捨不得這些東西蒙塵土,流落在外或者是被關在星河路18號小小的一方天地裡。
它們應該出現在更多人的面前,讓更多的人感受到華夏曆史的厚重。
沈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當年母親就是牽著她的說,站在博物館中,對她說著這樣的話的。
陸慧是一個純粹到無私的人。
“這個雕花盒子,是當年你媽媽送給我的禮物。她去世了之後,我就把一些與她相關的舊物,都放在了這個盒子裡。比起放在我這裡,我想給你更加合適一些。”
白一筠說著,端起咖啡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沈珂沒有看她,盯了那盒子看了一會兒,輕輕的開啟來,裡頭放著幾張舊照片,一塊黑色錶帶的老式手錶,還有一串鑰匙。
那鑰匙上頭,繫著一隻用軟管編織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