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黑地暗,他看不清楚,就湊到那棵樹前正欲仔細觀看,然後‘悲劇’再次發生,‘砰’的一聲,“啊呀!”
‘將軍肚’仰面倒在地上,捂著第三次被撞到的頭,疼的直抽氣,此時額頭大包鼓的老高。他定睛一看,剛才還空無一物的樹幹旁,是剛才突然消失的那小姑娘懷裡抱著個小孩,也正捂著額頭抽氣。
暗夜中,四目相對,‘將軍肚’強作鎮定,但聲音中還是能聽出發顫,“你你是什麼人?”
肖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眨眼間又回到了這裡,不過她眼珠一轉,“我是誰?我是鬼啊!”
“鬼~~?”‘將軍肚’瞪大眼睛,滿眼恐懼的顫聲重複道。
“對呀!要不然我大半夜跑出來,要不然我能一會出現一會消失?”最後兩個字她故意拖長了尾音,一字一頓,用她認為最恐怕的節奏來說的。
漆黑的夜,掩映在層層雲幕的淡淡月光,灑在女孩那不及巴掌大的黝黑瘦弱的臉旁,配合上那恐怖的語氣,顯得異常詭異,‘將軍肚’不由心肝一顫。這時似遠處又傳來一陣鈴聲,此時聽在耳中卻有空靈之感。
“你以我為嚇大的!”他勿自嘴硬,其實就是個雞膽兒,一聽這早就嚇的三魂少了兩魂半,哪還顧得頭上的疼,他以從未有過的彈跳力,一躍從地上彈了起來,撥腿欲跑。
可他慌不擇路,剛才的鈴聲更盛,然後就聽到一渾厚的男聲,“讓開讓開,別擋路!”
但此時這“將軍肚”哪還有辯別是否擋路的能力,他早已慌不擇路,於是再次撞了上去。
與他相撞的是一個騎著腳踏車的男人,那人被撞了個人仰車翻,氣急道,“我按了半天鈴,你怎麼還撞上來,到底看不看路。”
‘將軍肚’不理,再次爬起來,撕腿就跑,簡直如百米衝刺般。
“唉?”‘腳踏車男’瞪目,嘀咕道,“怎麼回事?見鬼啦!”他邊抱怨邊扶倒在地上的腳踏車,抬眼正好看到肖燕兩姐弟。
不過此人跟剛才的‘將軍肚’反映卻截然相反,他拍拍身上沾著的土,然後像沒看見一樣,蹬上腳踏車就要走。
肖燕覺得對方似乎有些眼熟,略一思索便想起對方是同村的,是村裡有名的富戶,見過但是叫不出名字,“等一下!”
那人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並不理人,抬腿又要走。
肖燕本想借著對方的腳踏車,能把他們帶到衛生所,省些時間,弟弟的病不能再耽擱。可是對方眼神卻讓她住了口。
肖燕飽經人情冷暖,自是看出對方眼底的冷漠,看他們就像看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事實上他們確實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但她本能的感覺到對方是沒有威脅,但對上對方那明顯不想理睬的眼神,又不知下一句該說什麼,她知道她無論是裝可憐還是扮堅強,估計對這樣的人都沒什麼用。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時,看到幾步之遠的地上有個鼓鼓的錢,看上去應該是她之前砸向那個‘將軍肚’的東西,之前還以為是石頭,也沒細看。她靈機一動,“請問那是不是你的錢包?”
那人再次回頭,順著肖燕所指的方向一看,眼前終於一亮,他三步並做兩步,迅速撈起那個錢包,“還真是丟路上。”
原來真的是錢包啊!怎麼這麼巧,肖燕心裡嘀咕一聲。
只見那人開啟錢包,裡面厚厚的鈔票都還在,他看了一眼點點頭,把錢包裝進口袋,看了肖燕一眼,“謝了!”
肖燕哪會放過一絲機會,也不來虛的,直接了當的說,“要謝謝也不能只嘴上說啊!”
“那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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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刻肖燕還抱著弟弟不知前路,下一刻肖燕就閃亮著大眼睛,抱著弟弟坐在了別人腳踏車的後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