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屋,慕容鐵問道:「兄弟,你可會飲酒?」
雪兒說道:「爸爸,你忘了洪叔叔初來這裡時滿身酒氣?」
慕容鐵拍了一下頭,笑道:「我真是太粗心了。」
說著,慕容鐵轉向雪兒,說道:「雪兒,把咱們店裡的小菜拿幾樣來。」
未久,幾樣簡單的小菜擺了上來,只是一碟花生米、一盤烤肉以及兩樣冷盤罷了。雖然簡單,但下酒足矣。慕容鐵又取過兩瓶二鍋頭,二人不用酒杯,就此瓶對瓶直接對飲。
雪兒一直好奇地盯著洪清肩頭的蒼鷹看,那隻蒼鷹一雙閃著寒光的大眼也不動不轉地盯著她。
雪兒說道:「叔叔,你的老鷹朋友太可愛了。」
說著,雪兒伸手到蒼鷹後背,要撫摸它。
那蒼鷹猛地揮出右翅,擊在了雪兒手背上,雪兒受疼不過,眼淚流了出來,說道:「叔叔,它不喜歡我。」
洪清轉向蒼鷹,喝道:「孽畜,不得無禮!她是你的朋友!」
那蒼鷹頗具靈性,好像聽懂了洪清的言語,右翅在慕容雪肩頭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之意;同時,鷹眼中流露出祈求原諒的神情。
慕容雪天真活潑,可愛外向,見此情形,拍手道:「好,好啊!鷹叔叔,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怪你。」
說著,用手托起幾粒花生米,然後伸到了鷹嘴前。
那蒼鷹啄食花生米,使雪兒掌心微癢,逗得她呵呵地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那蒼鷹吃完花生米,又將脖子在雪兒手掌上蹭了幾下,神情十分親暱。
洪清問道:「慕容兄,你為什麼欠那幫人錢?」
慕容鐵說道:「還不是因為老毛子!我曾在奉軍中當過幾年兵,手中積攢了幾個錢,回來後就開了一間小雜貨店,開始生意不錯,後來,俄國人的東西一進入瀋陽,我的生意就沒辦法做了。
「貨物因為賣不出去,賠了不少錢,而又總還不起,他們這才逼我,說讓雪兒給他們作童養媳。
「我就雪兒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捨得?況且,他們那個兒子還有些呆傻,我怎麼能讓他毀了雪兒的一生?」
洪清轉頭看去,就見那隻蒼鷹與雪兒在旁邊玩得十分開學。
洪清心道:「這麼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真是太不幸了,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
同時,洪清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剛出生前,父親就為國捐軀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一轉眼,自己漂泊在外已經將近二十年了,也就是說,已經近二十年沒有見到母親和姐姐了;他又想起了田中美惠子和艾爾博莎。
心中泛起陣陣傷感之情,良久沒有言語。
慕容鐵見洪清怔怔出神,問道:「兄弟,你怎麼了?」
洪清這才回過神,說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想起了些往事。對了,慕容兄,你曾在奉軍那部參軍?」
慕容鐵說道:「我曾在郭松齡將軍手下當營長。後來,郭將軍反奉失敗,老帥雖然沒有處分我們這些人,但我心灰意冷就離開部隊,回來開雜貨店了。」
洪清說道:「雪兒可曾上學?」
慕容鐵說道:「上過幾年,但後來交不起學費,然後就停學了。」
洪清轉向雪兒,問道:「雪兒,你喜歡讀書嗎?」
「我太喜歡了,」雪兒說道,「可就是交不起學費。」
洪清取出一疊鈔票,放在桌上,說道:「明天就送雪兒上學。」
慕容鐵問道:「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因為我是洪清!」
慕容鐵哈哈大笑:「好!喝酒!」
洪清說道:「難道你就想一直開雜貨店度日?」
慕容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