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汝貴聽此,「霍」地站起,怒道:「「多年知己」?好一個「多年知己」!聶士成,前幾日你為何派尤連生監視於我?」
聶士成一愣,心道:「原來衛大哥已知我派人監視他。是了,衛大哥本就十分精明,我派人監視他,以其機警,如何不知?」
「大哥,」左寶貴說道,「出了什麼事?為何發火?」
衛汝貴說道:「日前,在成歡時,他懷疑我與倭人私通,派尤連生暗中監視於我。」
聶士成站起,躬身說道:「大哥,小弟一時判斷失誤,還望大哥多多原諒。」
說著,聶士成連連賠禮。
左寶貴說道:「大哥,二哥確實有不到之處,但,我們兄弟一場,豈能為此小事而傷了感情?此事就此略過吧!」
衛汝貴說道:「「兄弟一場」?枉我們結義多年,他竟然懷疑結拜大哥;而方峻,真正的內奸,與我五人,並無結義之情,他卻不懷疑……」
聶士成躬身說道:「大哥,小弟一時糊塗,請大哥多多包涵。」
衛汝貴說道:「難道做錯了事,說幾句道歉的話,就可了結?」
「好,大哥!」聶士成說道,「我對不起你,這就向你謝罪。」
聶士成的護身匕首已然握在手中,徑直刺向咽喉。
旁人見此,大驚,但離聶士成較遠,已來不及營救。眼看匕首要刺入咽喉,聶士成就覺手腕一緊,再欲前遞分毫,已不可能。
洪毅,功夫極高,出手如電,雖然離聶士成比旁人還要遠,但他行如鬼魅,身體一晃,已來到聶士成跟前,同時,右手已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二哥,不可。」
馬玉昆大怒,指著衛汝貴說道:「衛汝貴,大家恭敬你,稱你一聲「大哥」,其實,你有何過人之處?你功夫確實不錯,一對「鐵砂掌」確實十分了得,但行軍用兵,你有何能?你優柔寡斷,貪生怕死,若非中堂大人提攜,你怎能位列「五虎上將」之首?
「二哥懷疑你,乃基於民族大義。雖有誤會,但已向你賠禮道歉,你難道定要二哥以死謝罪不成?」
洪毅說道:「三哥,少說幾句。我們兄弟五人,焉能為此小事而傷了和氣?大哥,二哥已向你道歉,此事就此罷休吧。」
衛汝貴見事已至此,氣呼呼坐下,不再言語。
左寶貴說道:「算了,此事以後誰也不準提了。」
左寶貴首先打破了五分鐘之久的沉默,轉向聶士成,說道:「二哥,日本人對我們施用離間計,我們是否來個將計就計?」
聶士成說道:「如何將計就計?」
左寶貴說道:「我們放出風聲,說平壤發生了內訌,你與三哥被殺。日本人聽此,必然要乘虛而入,我們可於途中,設兵伏擊他。」
聶士成說道:「恐怕日本人不會中計。」
左寶貴說道:「無妨。即便他們不中計,我們也不會有何損失;若他們中計,那我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日軍司令部中。
一日本兵來報:「報告,少將閣下,平壤城內發生內訌,聶士成、馬玉昆被左寶貴所殺,衛汝貴被迫逃回國內。」
大島義昌說道:「好!果然中我之計。速速集合隊伍,今夜,乘虛直搗平壤。」
高田進說道:「且慢,大島君,據我所知,衛汝貴與另外四人不和,可能回國了,但,聶士成、馬玉昆絕對不會被左寶貴所殺的。
「這左寶貴,智勇雙全,乃是一員猛將,而其領軍統兵之能,並不遜色於聶士成。如果說聶士成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孔明式人物;那左寶貴就是跨上馬,衝殺於萬軍叢中,下坐騎,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周瑜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