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坐在鋼鏰家的沙發裡,焦急地想著程師父和師孃說的話,想著七七的樣子,還有那個鬼童。 我想象出鬼童的模樣,覺得他一定是那種面板皺巴巴的,有著青灰色的臉,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嬰兒,也許還掛著臍帶。
但我始終不敢去想象瀟瀟,只想記住那個外表冷酷,內心卻溫柔的瀟瀟。
然而我還是聽到了瀟瀟的訊息。
我去找鋼鏰商量這件事,他原本住在舅爺家裡,但聽說我有事,就回來了,但他剛跟我進家門,還沒說上一句話,接了個電話就出門去了。
鋼鏰走的時候,看著挺緊張,跟我說是要處理一些門派裡的事情。
他現在是二皮匠的臨時掌門,做的比我要好,不管是紅派、白派還是新派,經過這些天,大家竟然都很信服他。
鋼鏰雖然有時候膽小,可真遇到事情了,他往往並不會真的退縮。
而且他對門派的管理能力,確實比我要強。
剛才,他從外面回來,驚慌失措地看著我,一向話多的他,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張臉就像白紙似的。
我也頓時緊張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鋼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嘴唇發抖:“針頭……完了……全完了……”
“什麼全完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順手拿起來廚房吧檯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我看到他的雙手正在不住地發抖。
“你說啊!”我著急地看著他。
鋼鏰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你知道劊子手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劊子手門派下,有一個小陰門,全是殺手,今天……今天……都死了!”鋼鏰緊張地咽口水。
我大吃一驚:“都死了?你怎麼知道的?”
鋼鏰滴溜溜地看了我一眼,撓撓頭說道:“其實吧,我跟他們有些聯絡。”
我皺眉看著他,不知道鋼鏰到底做過什麼。
關於他說的小陰門,我倒是有所瞭解。
當年的劊子手在四小陰門分崩離析的時候,也分裂成了幾個小陰門。
我知道的,有老派劊子手,仍然從事相關的職業。
一部分遠走青藏高原,融入當地,透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天葬師門下的徒弟。
有些人,完全拋棄老本行,卻幹起了屠牛宰羊的行當。
還有一些人,則憑著兇殘的性格,熟練的刀法成了殺手,這些人,不為別的,就為金錢,只要出的錢夠多,那他們就會去賣命殺人。
“鋼鏰,你說實話,你怎麼會跟他們有聯絡,還有你是怎麼發現的,都告訴我。”我緊張地問。
鋼鏰小心看我一眼:“其實我是曾經僱過一個殺手,後來跟那殺手還有些聯絡,一來二去的,也熟絡了。今天他突然打電話找我,我過去的時候,他眼看就要斷氣。臨死之前,他告訴我,殺死他們的人,是一個短髮的漂亮女人,我一聽,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瀟瀟了。”
我皺起眉頭,尋思著鋼鏰說的話:“你怎麼能確定是瀟瀟乾的?”
鋼鏰嘆了口氣:“哎,他跟我說了那女人身上的紋身,很特殊,我記得很清楚,瀟瀟身上就有那樣的紋身,錯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