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七七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牆上掛著的,是一幅用粗糙的木框簡單裝裱起來的刺繡,大概普通方巾大小。 刺繡的內容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玉蘭花,不過奇怪的是,刺繡的布料上有一些血漬。
我估計七七也是被那些血跡吸引了。
她回過頭來,指著方巾右下角,對我和鋼鏰說:“看來,繡這塊方巾的,是個叫白玉蘭的女人。”
我走近看了看,那上面確實繡著三個小字,不過三個字也有兩個被血染紅了。
“這塊方巾被他裝裱起來,應該很重要吧?”鋼鏰看看我們說道。
他說完眼睛一亮,打了下響指:“啊!我知道了!準是他愛的哪個女人的東西,可惜那女人已經死了,他為了懷念自己心愛的人,就把這手帕裝裱起來,好天天看著,是個痴情的人啊。”
七七點點頭說,倒是有這種可能,反正這個少年不同常人,估計也有一些特殊的故事。
比起這刺繡的方巾,我現在更關心地問題是,這麼個大活人生活在這種鬼地方,他是怎麼生存的呢?目前看來,他是一個人。
“他不是提到了一個叫什麼百里的人麼?說明他不是一個人啊。”鋼鏰說。
七七就說,咱們都別在這猜測了,待會兒那人出來了,我們一問便知。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么姬出來了,手裡端著兩個粗瓷碗,不同樣式,一大一小,一深一淺,不過裡面都是淡黃色小米粥,粥里加了一些菜葉子,看著很清淡。
“還愣著幹嘛呀,趕緊端飯去啊!開飯了!”么姬只對鋼鏰說。
她已經好長時間不跟我說話了,不過我也習慣了。
我們三個立即去廚房盛粥吃,程師叔還幫著年輕人準備了一些菜,都是些奇怪的小鹹菜,長得好像蟲草似的。
我想,在這種地方能吃到正常的食物才是怪事,所以我也沒打算細問,生怕問明白了,更不想吃。
我們幾個都餓了,飯菜一上桌,就狼吞虎嚥吃了起來,誰也顧不上說話,只能聽見喝粥時發出的吸溜吸溜的響聲,我感覺這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香的粥。
吃了一會兒,我不那麼餓了,就開始觀察起來。
我發現,餐具都是單著的。一雙筷子,一個勺子,一隻深碗,一隻淺碗,一個大盤子,一個小碟,還有一個湯盆……
種類倒是全乎,不過我們幾個只能湊合著,拿不同的餐具,盛粥吃飯。
我想,既然這少年還跟那個叫百里的人有來往,那家裡至少應該備上兩套餐具吧,難道百里從來不在他這吃飯?
我們吃完一碗後,都沒吃夠,但鍋裡已經沒有多餘的飯了。
鋼鏰摸著肚皮,遺憾地說:“哎呀,沒飯了……我還沒吃飽呢……”
程師叔看著他,呵呵地笑:“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吃得多,消耗快,不像我這老年人,吃幾口就飽了。”
年輕人就熱情地說:“你們等著啊,我給你們去弄點好吃的去。”
他一點都不見外,也沒問過我們的身份,更沒介紹過他自己,就好像我們跟他也很熟絡了似的。
他說完還問程師叔,要不要再吃點,程師叔笑著說飽了,不再吃了。
年輕人應了一聲,就樂呵呵走出屋去。
我們幾個伸長了脖子等著他說的好吃的,我和鋼鏰實在好奇,忍不住跟著出去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年輕人拿著空盤子來到木屋外面,走到門前空地上一個蓋著木頭板子的地方,蹲下了身子。
我看出來,那是一個埋在地下的小甕,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面,甕上壓著木板子。
年輕人掀開木板,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聞著像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