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走了,帶著那些鬼王的手下一起走了。 我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覺得瀟瀟跟我們不一樣了,可能從此就該分道揚鑣了吧。
我跑到鋼鏰身邊,試著把他叫醒。
一邊叫他,我就一邊想著瀟瀟的事情。
我以為,瀟瀟犧牲自己,幫我殺了鬼王,說明她還是分得清善惡,知道該做什麼的。
雖然她現在接替了鬼王,但她是不會跟黑袍人合作的,也不會像鬼王一樣殺人不眨眼。
所以我並沒有完全失去瀟瀟這個朋友,我們只是不能再像原來一樣,共同做某些事情。
畢竟她和她的那些手下,都是見不得光的。
這麼想著,我心裡就好受些了。
這時,鋼鏰也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睛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一揉眼,他就發現了自己臉上的血,嗷地一聲,跳了起來。
“我怎麼流這麼多血,我靠……我頭暈……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無奈地看著他:“你要是快死了,還能跳這麼高啊?”
“哦,也對啊……嘶……真疼啊……哎?瀟瀟呢?”鋼鏰捂著額頭四下張望,“針頭,我跟你說……”
“我都知道了,你還是先聽我說吧。”我的聲音不由地低沉下來。
鋼鏰點了點頭,我看著他那血呼啦的臉,就說:“邊走邊說吧。”
我們兩個一起朝著樹林外走去,我給鋼鏰說了鬼王的死,還有瀟瀟的變化。
鋼鏰聽得目瞪口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發生這麼多事兒?”
我點了下頭:“我只希望瀟瀟以後能好好的。”
鋼鏰抿了下嘴唇:“你剛才說,瀟瀟跟你說了句什麼話?”
“就是說了一半,感覺她也挺痛苦的,哎……我也不知道了。”我茫然地說。
鋼鏰就問我,那要不要去找一找瀟瀟,我搖了下頭,沒再說話。
有的人要走,是沒辦法挽留的。瀟瀟就是我留不住的人,我心裡很清楚。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很擔心,那就是我二叔的魂魄怎麼樣了。
鬼王活著的時候,他答應我,要幫我照看二叔的魂魄,如今鬼王死了,二叔的魂魄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瀟瀟帶走了,但願二叔的魂魄不會有事。
走出樹林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鋼鏰問我:“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老東西了?”
“哎,你不要叫的這麼難聽,程老這人還是挺好的,而且他已經答應幫我救七七了。”
鋼鏰發出不屑的一聲:“切,有啥的,你要是讓胡大仙看看去,沒準兒胡大仙也能幫忙……”
我瞪了他一眼:“那是關乎七七性命的,你賭氣就賭氣,再讓我聽到你這麼大言不慚的,還說風涼話,可別怪我跟你急。”
鋼鏰吧唧吧唧嘴,沒再說下去。
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地頭上,好像躺著一個人,就指給鋼鏰看,問他看見沒有。
鋼鏰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是,是個人,走,過去看看。”
當我們兩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別人,正是郝巖。
郝巖臉色鐵青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起來身上並沒有傷。
我趕緊去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動脈,用手指感覺了一下他的鼻息,扭頭對鋼鏰說:“還活著。”
“剛才就是他打的我吧?”
“你不是蒙著麻袋呢麼,這都知道?”
“哼,蒙著麻袋我也聽出來是郝巖這傢伙了。要我看,咱們也別管他了,讓他凍死在這兒拉倒!”鋼鏰氣呼呼地說。
在他發牢騷的時候,我已經把郝巖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郝巖的塊頭,我一個人根本背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