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羅盤,發現那些剛才顯示出來的文字,都變得十分模糊,有的甚至看不清楚了。 周叔仔細觀察之後,對我說:
“此卦相的意義是正亦邪,邪亦正,一切事物不可只看表象和區域性,嘶……這是什麼寓意呢?”
我試著解讀了一下,但還是不明白。
因為在我看來,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周叔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他就說,先不要著急,之後他會繼續卜卦,畢竟卦象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我點點頭:“周叔,那我想借這鬼兵符用用,去打一個假的,行嗎?”
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
“這個我確實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已經發過誓,兵符不會交給任何人,包括掌門人,只要我活著,我就會用命保護它。”
我聽了對周叔十分佩服,但同時內心有點失望。
周叔就說,反正我也看到了,如果要假兵符,直接買一個羅盤就可以了。
我只好放棄,沒再說什麼。
“周叔,你女兒又不會接你的班,這鬼兵符以後要傳給誰啊?”我忍不住問。
周叔卻笑笑說:“放心吧,會有人接班的。再說,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熬很多年呢!”
第二天,周叔就露面了。
我對外稱,是我把周叔從老家叫回來的,盧家沒有他,連基本的生活都要亂套了。
他畢竟只是個管家,並沒有引起解爺的注意,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下午,瀟瀟帶我來到老城區,走進一個狹窄的巷子裡。
巷子裡坑坑窪窪的,積著一片片的髒水。
“瀟瀟,你說的工匠,就在這啊?”我抬頭看看兩邊。
巷子的兩側,都是二層小樓,欄杆上掛滿了剛洗的衣服,不時有一股酸味從人家裡散發出來。
本來還以為,我們村就算很貧窮了,但再一看看這些擠在暗巷裡,守著十幾平米小房的人們,我突然開始嚮往老家的大院子了。
“瀟瀟,咱們去古玩一條街,隨便去買一個那樣的羅盤不就行了?幹嘛這麼費勁啊!”
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好一腳踩進汙水裡。
“你以為我義父是傻子啊?假的他一下就識破了。”
瀟瀟走得很快,感覺她以前應該經常來這裡。
瀟瀟回頭補充了句:“不然咱們等周叔這麼多天,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親眼看見鬼兵符,然後仿製一個嘛!”
之後我也沒再說什麼,跟著瀟瀟一直來到巷子盡頭,一個黑漆漆的小屋外面。
門外有很多木屑,瀟瀟直接帶我走進屋裡,這小屋裡黑漆漆的,又潮又冷。
屋裡的傢俱擺設都很簡單,桌子上放著一個沒洗的飯盆。
瀟瀟掀開裡屋髒兮兮的布簾子,帶我走進去。
這一進屋,我就驚呆了。
屋子中間是一個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青銅製品,木雕,還有一些精巧的工藝品。
四周的牆上則擺放著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擺著好多東西。
大到插瓶、木雕,小到匕首、扳指、銅鏡,真是應有盡有。
總之,這屋裡全是一些古董,說是琳琅滿目也不為過。
我再看向桌子後面站著的那個人,只見他頭上戴著一個面罩,就像電焊工人戴的那種,正在鼓搗什麼東西。
“莊大哥,這就是針頭。”
瀟瀟說完,那人就抬起頭來,把面罩摘了,欣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