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著山羊鬍朝我走來,不緊不慢的,好像勝券在握似的。 他比我想象地要蒼老,肩膀微微有些佝僂,瘦骨嶙峋,好像一個躲在暗處的吸血鬼,今天終於露面了。
那一抹傳說中的山羊鬍,全都白了。
他一言不發,目不斜視,目標就是我腳下的高臺。
他要上到這高臺上?
小雨說過,山羊鬍不會讓我離他很近,他真的會這麼做嗎?
就在我計劃他來到高臺上,我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山羊鬍已經來到我面前。
他繞到臺子一側,透過臺階走上來。
山羊鬍剛走上臺階,突然對我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當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突然,腳下懸空,身體失去平衡,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音,我摔進了高臺下面。
瀟瀟驚呼一聲,也跟著我掉了下來。
頭頂上發出哐當的聲音,再一看,才發現,我和瀟瀟已經掉進了一個木頭籠子裡,籠子被封上了蓋子。
到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只能隨機應變了。
瀟瀟悄悄拉住了我的手,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捏了捏。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在大興安嶺遭遇的那些危險。
再艱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不會有事。
這麼想著,我和瀟瀟被困的籠子已經被人抬著,重新回到了高臺上。
山羊鬍摸摸鬍子,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看了兩秒,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愧是陸有容的徒弟,連表情都一樣。”他用乾癟的老人嗓說道。
“你不是要交接兵權嗎?這是幹嘛?”我憤恨地問。
“因為我信不過你們啊。”山羊鬍坦誠地說。
站在高臺下面的七七,突然跑到臺子邊上:“你不是說,不會傷害針頭嗎?”
她假裝成小雨的立場,跟山羊鬍求情。
山羊鬍看一眼七七:“急什麼,我又不是要殺了他。”
七七隻好沒再說什麼,退到了一邊。
我看了一眼臺下的人,紅派的成員,沒有一個站出來替我說話的。
有的人還替我著急,看起來也很屈辱,但不敢出頭;有的人,低著頭,戰戰兢兢的。
還有的紅派成員,仰著頭看我,好像還在笑,這其中就有胖頭曹。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懦弱和出賣,紅派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啊!我記住了這些人的臉。
山羊鬍拿出菸斗,往裡面續了點菸葉,慢悠悠吸起來。
“瀟瀟啊,你也不要著急,義父不會一直關著你的。”說完他又吧嗒抽了一口煙,目光看向人群后方。
我也朝那邊看過去,只見一個三四米高的人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了。
那是我們的朋友,煞神。
其他人紛紛給他讓路,並面露懼色。
山羊鬍則笑呵呵地看著煞神,還往前走了兩步,好像在迎接。
他又抽了一口煙,把菸斗在籠子的木欄杆上磕了磕。
“聽瀟瀟說,你們同生共死,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啊!”山羊鬍說。
煞神咧著嘴角:“是啊,我也聽瀟瀟說,你是她義父,對她特別好,才來跟你見面的。”
煞神又看看瀟瀟:“哎,看樣子,你對她也不是真的好啊?不然為什麼在籠子裡呢?”
“哈哈哈,煞神大人誤解了!我是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困住針頭這小子啊,我倆有些舊怨,我就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煞神撇撇嘴:“有點道理,那就趕緊把瀟瀟放了吧!還等什麼呢?”
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