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明秋臉色,馬上追問:“這麼說,明秋也是白派的?” 鋼鏰含含糊糊地答了一聲,然後又開始給我說,那屍體多難縫什麼的,顯然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那明秋有什麼特殊身份嗎?”我繼續問鋼鏰。
他嘿嘿一笑,撓撓頭:“誒,明秋,你有啥特殊的?你給針頭哥說說,我說不好。”
我坐在後排座位上,聽到鋼鏰這麼說,就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看著明秋,等他回答。
“也沒什麼了,只不過,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法醫。”明秋說。
原來,明秋是個仵作傳人!
師叔說,保護銀針包的人,是個白派的傳人,難道說的是明秋?
為了確認這一點,我又問明秋和鋼鏰,白派有沒有傳人,還是說,仵作的傳人,就是整個白派的傳人。
鋼鏰這次學聰明瞭,他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明秋的臉色。
明秋對我淡淡笑了下:“我不是。”
鋼鏰這才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他那表情,十分耐人尋味,讓我懷疑明秋是不是說了實話。
汽車在國道上開了二十分鐘,走了一段高速公路,一個半小時後,我們終於到了那個大老闆的別墅外。
看得出來,這是個新開發的別墅區,幾乎沒人入住。
明秋在車上等著,我和鋼鏰,還有七七一起下車。
七七站在別墅外面,抿緊了嘴唇,不聲不響,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
等鋼鏰走遠了幾步之後,我對七七說:
“如果你不想面對他,真的可以交給我。”
她默默搖頭,對我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我死都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之後鋼鏰按了門鈴,鈴聲響了兩聲之後,門開啟了。
門裡面站著一個男人,五大三粗的,簡直能把瘦弱的鋼鏰整個裝起來。
藉著別墅外的路燈燈光,我看見這個男人臉色青黑,目光呆滯,撇著嘴角,看著特別兇殘。
“哎,強哥,這是我朋友,之前給老闆說過的。”
鋼鏰恭恭敬敬地說完,那個叫強哥的男人從門前讓開,讓我們進去。
我猜,鋼鏰十有八九是被他打的,因為鋼鏰對他說話的時候,聲音發顫,緊張地搓著雙手。
我們一起走進了黑漆漆的別墅裡,別墅裡充斥著一股發黴的木頭味,感覺很久沒人住過了。
黴味之中,還夾雜著一種隱隱的香氣。
那香氣比七七身上的味道淡,但我一聞,就覺得不尋常。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每個魂魄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有的是香的,有的發臭,還有的是一種酸味。
高大男人帶著我們穿過玄關,走進了同樣昏暗的客廳裡,然後他就離開了。
客廳裡設有西式壁爐,爐子裡燃著微弱的火苗,火爐前面,坐著一個胖墩墩的男人。
他盯著火苗,面色凝重,之後他稍微偏過頭來。
“你會縫屍體?”他直截了當地問。
我點點頭,把手裡的工具包拎起來一下:“我就是靠這手藝吃飯的。”
男人突然指著鋼鏰:“他之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有種壓倒性的氣勢,我不禁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胸膛,讓自己打起精神。
七七已經慢慢走到了那老闆的身邊,怨恨地看著他,看她的樣子,好像想立刻動手。
“我行不行,您待會兒看了我的手藝,自然就知道了。”我自信地說。
他乾笑兩聲,然後又突然恢復了冷酷的表情。
“好,如果讓我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