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三天之後,我被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曬得暖烘烘的,讓我想起了以前跟二叔十里八鄉為人縫屍的事情。
我還想起了大背頭,想起了七七……
就覺得這一切都好遙遠啊,二叔已經死了很久了,身邊的好些人都走了。
睜開眼睛,發現屋裡空無一人,我坐起來,頭有點暈乎,慢慢走到門口,見鋼鏰正往屋裡走。
他一看見我醒了,先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
“針頭!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沒事了吧?”
我衝他搖搖頭:“我沒事,明秋和莊大哥怎麼樣?”
“都好著呢!”
我鬆一口氣,死裡逃生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衝著鋼鏰笑,他也哈哈的笑。
“鋼鏰,你說咱們哥仨要喝一壺,什麼時候?”
“哈哈!你還記得,那就今兒晚上吧!”
他說完拿拳頭懟了我的胸口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我這邊一拉,再一扭。
鋼鏰的胳膊隨即發出磕巴磕巴的響聲,他同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我趕緊鬆開手,退後一步。
“鋼鏰,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發現手心已經黑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是夜遊神的寄主,這肯定就是徵兆。
鋼鏰齜牙咧嘴地看著我:“靠,你要幹啥?拿我練勁兒啊!”
我不敢跟他說,其實剛才根本就沒使勁兒,也不敢說手心裡的事兒,慌忙攥住拳頭。
這感覺,就好像一夜之間領悟了某種奇門武功,而且還是極其陰毒的那種。
我問鋼鏰,我昏迷了幾天了。
他說三天。
我又問他,這三天裡,我都在幹嘛。
他撓撓頭,說昏迷了還能幹嘛,還不就是躺著睡覺唄,跟植物人似的,莊大哥說我沒事,會自己醒來,他們才沒送我去醫院。
我聽完點點頭,咕噥了句:“看來之前還沒攻擊過別人……”
“啥?”
“這些天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情沒?”我問。
“不正常的?沒有吧。”鋼鏰大喇喇地走進屋裡,揉了揉被我扭到的肩膀,坐在桌子上,抓了把果盤裡的花生吃起來。
“那……那天我是怎麼從地下室裡跑出來的,後來發生的事,也給我說說吧,還有那地下室,現在什麼情況了?”
我一問這個,鋼鏰抬眼快速看我一眼。
“你是自己出來的,莊一品和明秋後出來,都不記得了?反正你一出來,就暈過去了。後來我們處理完屍體,收拾好現場,就回來了。地下室已經封了。”
我聽他這麼說,稍微放心一些。
他卻皺起眉頭,把手裡剝開的花生送進嘴裡,小心看看我:“如果說不正常的,確實有那麼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