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見過一個夜遊神,把那種感覺已經深深記在腦海裡了,此時我非常確定,這一團團黑霧似的東西,都是夜遊神。 看來,穿黑袍的這個傢伙,就是夜遊神的頭了。
紙人緊緊貼在椅子靠背的後面,靜靜等著聽他們要說什麼,然而什麼聲音都沒有,屋裡靜悄悄的。
他們突然聚集在一起,顯然是要密謀什麼,我覺得有點怪,也有點焦慮,忍不住讓小紙人悄悄探出頭去。
剛往外探了探,突然感覺有一道影子把自己整個罩住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那晚,我們三人被夜遊神追殺,也是同樣的陰影罩在身上。
隨即,小紙人被人拎了起來,我知道必須逃脫了,只要我立即從紙人身上抽離出來,紙人會化為灰燼,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更不會洩露我的身份。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魂魄好像也被那隻手捏住了似的,根本動彈不了。
“我說怎麼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你在偷聽啊。”一襲黑袍的人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著。
他的聲音聽著很恐怖,就好像在甕裡說話似的,我感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頭暈腦脹。
我抬頭看他,只能透過面紗看見一雙陰暗的眼睛。
“是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放你一條生路,呵呵……”黑袍人詭異地笑著。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透過紙人直接滲透進我心裡。
這感覺非常難受,就好像在冰窖裡,要漸漸凍住了似的。
如果再這麼下去,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將失去靈魂,我的魂魄也許會永遠留在這個弱小的紙人身體裡。
我開始拼命掙扎,但仍然逃脫不了,這人好厲害!
而且更恐怖的是,我已經聽不到值班室裡鋼鏰的鼾聲了,再這麼下去,我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
越想越慌,突然,我感覺後心一陣劇痛,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接著我的意識回到了值班室裡。
猛地睜開眼,大口喘著粗氣,扭頭往旁邊看看,只見鋼鏰正擔心地看著我。
他連連拍胸口:“靠,你嚇死我了。我起來上廁所,看你傻站著,還以為你著道了!大晚上不睡覺幹啥呢!”
我驚魂未定,要不是剛才鋼鏰猛拍了我一下,我估計就回不來了,一把抱住鋼鏰。
“謝謝你,鋼鏰!”
他趕緊把我推開,咧著嘴,抱著自己的肩膀:“靠,靠!你幹啥?肉麻兮兮的!”
我回頭看看那看門人,對鋼鏰說:“你先跟我出來。”
他狐疑看我一眼,披了件衣服跟我走出值班室,一邊哆哆嗦嗦地原地跳著腳,一邊往手心裡呵氣。
“針頭,咋了?有啥話不能在裡面說?”
我先仔細聽了聽遠處的鬼叫聲,發現比剛才我聽到的小了很多,但並沒有消失。
“鋼鏰,你聽見沒?”我側著耳朵,衝著小偏房那邊聽著。
鋼鏰眨巴眨巴眼:“聽啥呀?什麼動靜都沒啊!我都快凍成狗了,咱回屋說唄?”
“你聽不見?你先別嘚嘚瑟瑟的,仔細聽,是不是有鬼叫?”
鋼鏰仔細聽了聽,頓時臉色大變:“我去,還真是……那地下室裡的東西又鬧騰了?”
我點點頭,回頭看看值班室裡,又看看周圍,緊張地對鋼鏰說:
“我剛才偷偷進去了,看見夜遊神的頭兒了。”
他張著嘴,驚訝地看著我:“你……你你進去啦?真的假的?不是不讓進去嗎?”
“不是,不是我。”我著急對他解釋說:“是我讓小紙人進去了,我透過紙人的眼睛看見裡面的情形了,我看見了一個神秘人,還有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