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啊?闖禍?為什麼啊?明明是你一個勁兒的亂說話,惹著莊大哥不高興啊!” “哼,什麼莊大哥,我看他不地道的很,針頭,這次救明秋的事兒一完,你就不要和他再往來了。”
鋼鏰神情認真,我很少見他這樣,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鋼鏰,說話得有憑據啊,你才見了莊大哥一面,他剛才又是在幫咱們,你幹嘛要這麼隨口詆譭他呢?!”
“根本就不是我詆譭他,還有剛才,你差點就說錯話了,要不是我幫你圓了場!”
“你是說,關於我打聽大仙的事情?”
“可不!”鋼鏰乾脆把車停在路邊,跟我認真說了起來。
他告訴我,蛇大仙該稱為柳大仙,屬於保家仙的一位。保家仙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他們跟人的關係就是互相幫助。
但是剛才我們看到的蛇大仙,鋼鏰敢打包票說,絕對不是好的。
一來,她吞食的黑珍珠,不是尋常之物,而是凝聚了許多陰魂的。
說白了,她和夜遊神也差不多了,都是吞食魂魄,強大自己,這種仙家還能好得到哪兒去?
二來,正常供奉家仙的人都知道,蛇大仙這個稱呼也不對,莊一品卻敢這麼稱呼,也是相當可疑。
再說說那莊一品屋裡的古董,那都是些陰邪的東西,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人,是絕對不會用那些東西的。
鋼鏰還說,蛇大仙和莊一品的關係,該是沆瀣一氣,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鋼鏰的話太過絕對,我不敢苟同。
“那你剛才打斷我,不讓我說起另一個仙家,莫非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問。
“當然知道!你不就是想說,在我舅爺屋裡簡單的那位家仙嗎?”
我不禁詫異:“這麼說來,舅爺家裡也供奉著保家仙?原來你也知道?我以為只有舅爺和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鋼鏰告訴我說,那天我走後,他纏著舅爺,問舅爺的老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舅爺爺沒打算使勁兒瞞著他,就給他說了。
但舅爺也囑咐了鋼鏰,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要是讓別的大仙知道了,就不好了。
舅爺並沒有供奉保家仙,而是偶然的機會,結實了那位家仙,還搭救過那大仙,這才建立了友誼。
舅爺堅決不供奉,是因為請神容易送神難,保家仙供奉不好,是要家破人亡的。
與舅爺結實的那位家仙,姓胡,通狐狸的狐,可以預知災禍,又能讀人心思。
許多年前,舅爺還年輕,去山裡幫人縫屍,縫完以後,半路上又遇到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十六七歲,十分可憐,哀求舅爺幫她哥哥縫屍體,說她哥哥墜入山溝,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山中猛獸傷了屍身。
女孩子手裡提著一籃子山雞蛋,說沒有別的能給舅爺,這就是她的全部家當,願意全部給舅爺當報酬。
放在幾十年前,那一籃子山雞蛋,也算是非常寶貴的。
舅爺看女孩善良,也可憐,最後幫了那姑娘的哥哥,但沒有要他們家的雞蛋。
只是,舅爺沒想到他縫的屍體,不是尋常人的,而是狐仙的。
狐仙的元身被傷,本來已經無力迴天,沒想到正巧遇到了舅爺,經二皮匠之手,那狐仙竟然又活了回來。
那狐仙就是我在舅爺屋裡見到的胡大仙,當年,傷他的,就是蛇大仙。
蛇大仙和胡大仙有仇怨,兩人本來約好了,在山頂比試高低,不論輸贏,兩家仇怨從此一筆勾銷。
沒想到,蛇大仙出手陰毒,招招致命,他用陰招傷了胡大仙的元身。
從此,兩家仇怨不但不得化解,反而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