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大背頭竟然還說,這是他回家後,第一次見到我! 我氣不過,拉著大背頭和他父親,去了鎮上的那個院子。
西廂房裡,那具女屍早已不見蹤影。堂屋裡,我縫屍留下的痕跡還在,唯獨那靈堂上的靈位,不見了。
沒有找到證據,大背頭得意洋洋,我無奈,只好回家。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家裡傳來嗷嗚一聲。
彷彿是一個人嘔吐的聲音!
我加快步伐,衝進門去,剛進門,就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再看床上,二叔趴在床幫上,雙手扶著床頭,腦袋露在外面,正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血吐在地上,已經好大的一灘了。
我驚呼一聲,趕緊撲過去,抱住二叔,問他怎麼了。
二叔又吐了幾口,這才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針頭,我,我大限將至……”
他說著,眉頭微微一皺:“你是怎麼了?莫非……”
我急忙簡短的把這兩天經歷的事情說了出來,二叔聽後長嘆一口氣。
“唉……時也命也造化也……針頭啊,你是不是幫清明節當天死的人縫屍了?你呀,你中了別人的奸計了!”
說著,二叔撩開自己的胸口,只見他寬闊的胸膛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手印漆黑,彷彿是用黑炭塗上去的一樣。
沒等我問,二叔靠在床頭上,緩緩的跟我說了起來。
原來,二叔這個嗜睡的毛病,其實是在躲避災難。
二叔心善,縫屍這麼多年,免不了洩露天機,所以有五弊三缺之難。
所以他終身沒有結婚,怕的就是禍及子孫。而且每逢預感到有大災臨頭時,便會長睡不起。
這次,他睡夢中忽然感到一陣刺痛,醒來時,見自己胸口有個黑漆漆的手印,便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我把這兩天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二叔聽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針頭啊,你中了別人的奸計了!你縫的屍體,是清明節當天橫死的女屍,那女屍定是被人害死的,然後冤魂不寧,勢必要殺死一個人帶走不可。”
我撓撓頭:“如果她要殺死一個人,那為什麼不殺我,偏偏來找你呢?”
二叔扶著我坐起來,回頭看看門口,再次長嘆一口氣。
“你看那門口,紅呼呼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急忙回頭,這才注意到,在我家裡屋的門後面,丟著一隻紅色的高跟鞋!
我把那高跟鞋撿起來,遞到二叔面前。二叔湊近了一聞,便放下了。
“這是屍鞋,是那個髒東西穿過的。針頭啊,是有人故意把那髒東西引到咱家來了,目的,就是要我的命啊!”
他如此一說,我便想起了大背頭。
剛才,大背頭如此有恃無恐,一定是提前做足了功課。
那鎮子上的女屍,定然是被他運走的。
我家的粉紅色高跟鞋,十有八九,也是他丟過來的!
二叔說完,氣息已經很弱了,便躺在床上休息,我去找了醫生來看,醫生也束手無策。
一整晚,我都陪在二叔的床前,而二叔的氣息越來越衰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天快亮的時候,我睏意難當,正想趴在床上睡會兒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騰騰騰的腳步聲,一個人闖了進來。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大背頭。
大背頭一臉的狼狽,進門就跪在了地上。
“二叔,二叔我錯了,針頭,針頭我錯了……我該死啊…………”
我一愣,昨天大背頭還囂張跋扈著呢,怎麼突然間,變成了這幅樣子?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