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話同他們解釋說:“別看這片地產的稻子多,從前這也不過是下等田,地力也不肥,差點沒有被我給賣了。可自從種上了這占城稻,產的稻穀反倒比上等田還要好了。這占城稻與眾不同,它不挑地方,就是那山上也能種。更不挑水土,前兩個月咱們這兒沒怎麼下雨,地上缺水,它也依舊長得好好的,且生長的時間還短呢,沒多長時間就能收割了。”
蘇仿追問:“那稻米口感如何?”
黃老爺頓了頓,不過還是老實道:“不敢瞞大人,這稻子口感有些奇怪,有人愛這味道,有人卻覺得它難吃。占城稻的米不同於咱們這兒的糯粳二米,聞著有股特殊的香氣,煮起來口感略硬,反正老漢我是挺喜歡吃的。”
此事蘇仿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回答。
熟成快的到米,肯定沒有慢熟的口感來的好。夏國人的確喜食彈牙的糯米粳米,但若是尋常百姓連填飽肚子都沒辦法保證,又怎麼會挑剔那麼多呢?
重點是要能裹腹。
能賑災。
那黃老爺見他沒說話,以為他是不滿意,又說:“這稻子下地之後,百日之內便能收割。但這還不是最快的,族中堂弟曾去安南販過貨,他回來跟我說,那安南之地還有八十日甚至有六十日可熟的種子,可惜他沒能帶回來。”
蘇仿心頭微顫,六十日,那豈不是兩個月便能收穫一季稻次了?
他轉向這片稻田,目光閃爍,所見皆是黃澄澄一片,彷彿已經預示著兩廣一代的崛起。聖上期待的新糧倉,或許就應在這占城稻上。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樣適合夏國的稻子。
沒錯,是適合夏國。
水稻最怕旱,可水旱豈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一旦有了什麼天災,江南一帶的水稻必定要減產。然而,這占城稻卻是旱稻,不擇水土,不擇貧瘠,從播種到收成的時間還短,若是在兩廣一帶推廣開,那就是真正的一年三熟,收成的還都是稻子。
在江淮之地推行,也一樣大有可為!配合晚稻,可一年兩熟,而不再是稻麥輪作了。
事不宜遲,蘇仿直接從黃老爺手中買下了三萬斛糧種。
這還得多虧了聖上前些日子撥的錢,說是讓他修路,可如今看來,修路還得暫且放一放,種糧才是最要緊的。
那黃老爺也是個爽快人,糧種對他來說不值錢,一下子賣出這麼多,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見蘇仿帶的人手不足,他便主動提出要僱人將那兩種送過去。
蘇仿見他性情豪爽,便又同他討教了不少種糧的技巧,黃老爺毫不藏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相談甚歡,
胡威趕緊自己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長史,黃老爺負責說,他負責記,連記了半本書,連帶來的毛筆都劈叉了。
從泉州轉了一趟之後,蘇仿滿載而歸。
抵達福州之後,那三萬斛的占城稻種也跟他們一起到了。
蘇仿連夜給蕭瑾寫了一封奏書, 武舉(捉蟲) ◇
◎東施效顰是不對的◎
齊國最憂國憂民的方丞相聽說聖上要招兵買馬, 頓時坐不住了。
齊國已失許州等地,經過上回買糧一事也是元氣大傷。但要說到了重新招兵的份兒上,那也實在算不上。如今袁大將軍被貶, 袁家軍也的確與朝廷離心, 但是方丞相對袁徵以及袁家軍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但凡齊國起了戰事,他不信袁家軍會坐視不管。
方丞相苦口婆心地進宮勸說:“為今之際是穩住民心。今年上半年天氣乾旱, 地裡收成只有往年的十之七八,百姓們本就擔心糧食價格會漲, 您還不如把招兵的錢放在安撫百姓、發展工商上頭來。”
齊皇反問:“工商?朕不是已經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