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行蹤了。入境時, 夏國便登記了此番使臣人數幾何、人員年甲等,每過一道關卡便要重新登記一次,後面每日這些人到了什麼地方, 經過哪些驛站,走訪多少縣城, 鴻臚寺這邊都已經一一告知蕭瑾。
這裡頭有安分的,自然也有不安分的,蕭瑾都看在眼中。
眼瞧著這些人快來的時候, 蕭瑾敲定了此次待客的章程。
夏國對待外賓一向客套,甚至客套的都有些恭敬了。其實這也不能理解, 原先夏國勢弱,這三個國家不論是哪一國都不是夏國能得罪起的只能再三忍讓,在邦交中也處於下風。凡是有別國使臣來訪,從路費到食宿到補貼, 都要夏國自掏腰包。
可蕭瑾覺得現在完全沒必要, 他夏國如今又不輸旁人什麼, 沒必要如此諂媚。
對此,朝中有人覺得不妥。
蕭瑾力排眾議:“沒什麼不妥的, 國家艱難, 從前立的那些規矩早該破了, 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一個勁地討好, 反倒叫他們起了輕慢之心, 一切就按照朕說的去做。”
於是蕭瑾大手一揮, 導致那些待遇直接砍了,至於補貼什麼的,更是想都別想。想他一個夏國皇帝都過得如此緊巴巴,又怎麼可能傻到,用自己省出來的錢去養活別國的使臣?
如今這些使臣也才只是剛進城,還沒到四方館。
蕭瑾聽聞此事過後,並無動靜,只讓鴻臚寺卿耿元直負責接待,想起這位耿大人的憤世嫉俗的個性,蕭瑾於是又點了韓攸做陪,一道去接待。
雖然蕭瑾不在意齊國,但是其他兩國的關係還需好好經營的,可不能被耿直的耿大人給毀了。
有韓攸看著,蕭瑾也放心。
定完此事之後,蕭瑾並未立馬召見三國使臣,而是領著人親自將一眾進士送去了城門口。
天子相送,何等禮賢下士?
繞是謝明月等一向有些自傲,也不敢肖想蕭瑾會為了他們做到這個份上。
但蕭瑾偏偏就來了。
蕭瑾記住了每個人的臉,等這些人的心情重新恢復平靜,他才開了口:“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段時間,想必你們也收穫良多吧?”
周宜等莫名的又想到了這些日子,又是挖水溝,又是收糞水的,一時間默默無言。
他們確實,學到了不少。……現在都知道怎麼收夜香、倒夜香了,可謂是進步神速。
想來也可嘆,一群飽讀詩書的讀書人,愣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變得“普通”了起來,也更有人氣兒了。
他們一個個苦哈哈的,也正是蕭瑾願意看到的場面,看來,這崗前培訓確實做到位了。
這個傳統往後可不能再丟了。
只是培訓完了,還得再打一打雞血才行。蕭瑾自己是個隨性的,可沒有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該怎麼讓這些人熱血沸騰,蕭瑾心裡清楚得很!
蕭瑾也不是說了多久之後,轉頭固然開始鼓勵他們:“你們這些日的進步,朕都看在眼裡。讓你們如此走一遭,只是為了歷練。你們都是夏國未來的國之棟樑,不論是家中清貧也好,富貴也罷,今日出了這臨安城,前程往事都需拋到腦後,上任之後,便不止是你們自己了,更是一方百姓心中的頂樑柱,是地方里的父母官,需得立得主,站得穩。朕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每個人手握政績,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城,證明朕沒有信錯人!”
近百名進士感動地無以復加。
聖上果真對他們寄予厚望!原來馮尚書說的都是真的。
之前馮慨之勸說他們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覺得馮慨之站著說話不腰疼。如今看來,馮尚書才是最知道聖意的。愛之深,責之切,聖上之所以讓他們挖溝倒糞,那完全都是有理由的,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