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莊賜下來,她與馮澄去看了看,聽說光是每年莊稼收入就有上萬兩銀子,把他們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馮澄當時就道:“這些銀錢,哪裡用得掉,皇上也是……”
他真不知道怎麼說,他是個容易擔憂的人,怕趙佑棠太看重馮家,有時候反而會引來災禍。
唐容倒不覺得,就是覺得自個兒的日子變得太快,從貴人的娘,這會兒成為皇后的娘,又是侯爺夫人,她也是花了好久才慢慢冷靜。
馮憐容道:“既是皇上心意,你們收了,好好享福唄。”
她原本是覺得也不必了,可趙佑棠非得要賞賜,她也不可能哭著喊著阻止的,總是件喜事兒。
“不是才去過蘇州,這回就換成金陵好了,娘,我這是不能到處走,不然早四處玩玩了,反正家裡有嫂子呢,現今下人也多罷?”
黃氏笑道:“多,好些個婆子丫環呢。”一邊推了兩個兒子來問安。
馮憐容看兩個侄兒長得都像馮孟安,笑著一人送了一塊玉佩:“聽說大元都考上秀才了,真是個好孩子。”她多賞了大元一套文房四寶。
馮孟安笑道:“他這年紀不是應該的,我當年還比他早一年考上呢。”
“哥哥的性子真是一點兒沒改啊。”馮憐容打趣,“原以為做了禮部侍郎,總是老成一些。”
眾人都笑起來。
“那是在娘娘面前。”黃氏伸手輕拍一下馮孟安,“在外頭,可不是常板著一張臉呢,有時候我就說,生怕別人不說欠他錢。”
馮孟安哈哈笑了。
看得出來,二人夫妻感情很融洽。
馮憐容躺在床上,渾身暖洋洋的,只覺父親母親當真是好,生出這樣的哥哥,與父母一樣,只鍾情於一人,這家裡,自然便沒有一絲不快。
三個孩子也來湊熱鬧,外祖母外祖父,舅父舅母的喊,與兩個表哥表弟也玩在一起。
她笑盈盈的瞧著,好似此刻也不需要再有言語。
過得兩三個月,她月子就出了,這一個孩子,她自個兒都不用怎麼帶,除了新添的奶孃柳氏外,趙徽妍對這個弟弟特別有母愛,小兔兒也不玩了,成日裡,見弟弟醒了,就陪著玩,覺得十分新奇,逗弄弟弟。
趙佑棠過來,見著了也好笑:“你這孩子,光是看著弟弟呢。”
“弟弟好有意思。”趙徽妍走過來,趴在趙佑棠的膝頭,“之前還不知道睜眼睛呢,後來就會看人了,還認識我,見著我就笑,還會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比小兔兒好玩多了!”
趙佑棠摸摸她的腦袋。
小姑娘長得越發的美,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比山上的泉水還清澈,面板又是嫩的好像一戳就能破似的,小嘴兒一張一合,說句話就能吐出芳香來。
“比小兔兒好玩,那能比小馬兒好玩嗎?”趙佑棠問。
“小馬兒?”趙徽妍眼睛亮了,“騎得馬兒嗎?哥哥他們常說去騎馬,還有將軍教呢,偏我要去,他們不肯帶!”
她順勢就告狀了。
“還不是怕你摔著了。”馮憐容卻替兩個兒子說話。
趙佑棠笑道:“月底朕帶你去,正好你哥哥們也學學射箭,現在這腕力怕也夠了。”正說著,就覺察出一股目光直盯在自己臉上,不用猜,那定是馮憐容了。
這等時候,她就跟孩子似的想耍賴。
“皇上,我也要去。”果然,趙徽妍還在,她就開始拉著他袖子撒嬌。
趙徽妍瞧瞧母親,抿嘴一笑。
她人小鬼大,這會兒就找藉口走了。
馮憐容便更不矜持,整個人貼他身上:“現在爹跟娘整日裡遊山玩水呢,不止去了金陵,昨兒來信,說又去渭南,打算把五嶽都看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