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那妹妹肯定是不可能鬥倒皇后的。
“怎麼回事?”馮孟安追問,“那方家沒上奏疏?”
“方家是沒上,倒是皇后外祖家上了一道又一道,還稱貴妃娘娘矇蔽皇上,禍國殃民呢,反而把皇上惹怒了,第二日就昭告天下,廢了皇后,理由都沒怎麼寫,還把她外祖父罷官了。別的上過奏疏的,全蔫了,屁都不敢放,”金尚文感慨,“方大人還好識時務,見他岳父這等下場,沒敢下手,烏紗帽保住了,要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到底太子還是太子呢。”
說到最後一句,金尚文覺得不太對頭,那太子可是方嫣的兒子,而馮貴妃也是有兩個兒子的,他尷尬一笑。
馮孟安道:“你說得也沒錯,人麼,總要留個退路。”
他也當作沒聽到那句話,可是心裡卻是另一番思量。
將來妹妹若當了皇后,那太子與兩位皇子之間的關係可是難說了,正如金尚文說得,太子是方家的柴火,可這柴火能不能燒起來,也未可知呢!
馮孟安笑了笑,同金尚文一起吃酒去了。
章節目錄 第123章 致仕
方嫣被廢之後,遷居到乾西的長安宮裡做了道姑,皇太后與她到底有些婆媳情誼,還是在趙佑棠跟前求了情,准許多帶幾個宮人去服侍,錢財上面也寬鬆,故而比起此地別的妃嬪,算是好多了。
可方嫣放不下孩子,趙承煜對母親突然的搬離也受到了驚嚇,他不明白怎麼這懲罰會那麼重。
母親都不住在坤寧宮了。
他聽課時便也走神,李大人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告知趙佑棠。
孩子小小年紀遭受這等變化,叫人看著也覺得不忍,方嫣雖然錯處很多,可對自己的兒子是很好的,稱得上百依百順,趙佑棠便命人陪趙承煜時而去看看方嫣,不過這見面須得有旁人在場。
他是怕方嫣又說什麼胡話,影響趙承煜,並且私底下也警告她,若是教壞孩子,以後要見一面趙承煜,更是不可能。
方嫣此等處境,又哪裡敢不聽,是以見到趙承煜,只叮囑他好好唸書,注意身體,倒一時也沒什麼。
卻說馮憐容那兒,孫秀得了皇命,這日就來延祺宮。
“聽說娘娘忙不過來,皇上體恤,叫妾身來相幫,不過妾身也沒有著手過這些,不知行不行呢。”
馮憐容請她坐下:“早年你下棋比我厲害,我就知你定是比我能幹的。”
孫秀笑眯眯道:“下棋算得什麼,不過是玩樂,與管事可差多了,依妾身看,這管事除了會算賬,還得會用人,大到每年各個節禮,小到用的一針一線,哪一樣不用費心,也難怪娘娘勞累。”
馮憐容笑道:“你看看,你隨口一說,便知心裡清楚得很,而我呢,並不是這個料子,還是照著皇后娘娘原先的做法。”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沒想到皇上雷厲風行,方嫣到底還是被廢了,住去了乾西。
對此結果,她稱不上歡喜,也談不上悲傷。
因方嫣這人說起來,也不是大奸大惡的,只是想偏了,瞧她礙眼,行事失去了理智。
只這懲戒還是過重,與那些打入冷宮的妃嬪一樣,出不得門,逛不得園子,家人也見不到,馮憐容搖搖頭,可見這兒真比外頭殘酷的多,若是像尋常人家,休書一封還好一些。
孫秀見狀,身子微傾著說道:“方仙姑也是自個兒罪有應得,便是娘娘多得些寵愛,也是皇上看重娘娘,旁人羨慕不來的,莫說她本是皇后娘娘,心胸更是應寬廣些。”
她也一樣羨慕,可要說去爭,卻也知道,這不容易,走錯一步,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說完便提別的事兒,省得馮憐容不好接這話:“娘娘可想好讓妾身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