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看不下去了:“哥,孟陽在孟爺爺那邊住呢,平時都不在這邊住的。”別當我不知道。
孟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鬼使神差說:“我早就在這邊住了。爺爺奶奶睡的早,我回去太晚,攪的他們睡不好。”
他洗完澡回去就跟家裡人講以後要住回公安局家屬院,孟爺爺追問他住過去的理由,他看到孟月從外面玩回來,理由都是現成的:“孟月在家裡太吵了,影響我學習,我下了晚自習回來還要再學會呢。”
孟月被當頭甩來的鍋給砸中,還處於懵圈狀態,本能的為自己辯解:“我哪裡吵了?你要嫌我吵你回爸媽家去住啊!”
小丫頭打小在這邊長大,於是爺爺奶奶家被她劃分為“自己家”,公安局家屬院被她劃分為“爸媽家”,叫習慣了多少年都不見改的。
她的話正合孟陽之意:“爺爺你聽聽,她就沒想過讓我安安靜靜學習的,我還是住到那邊去吧。還有一年就要考高中了,再不努力萬一考不上怎麼辦?”
孟爺爺捨不得大孫子住到外面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長了這麼大,況且孟陽的成績有目共睹,從來都穩佔年級前三的寶座,哪裡就需要特別熬夜學習的了。
“說,你是不是憋著壞招呢?住到那邊去喝酒打架夜不歸宿?”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街上無業的混子漸漸多了起來,喝酒打群架的,溜門橇鎖的,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不說,還去各學校裡招惹學生。
有些女生不好好上學,跟著混混耍朋友,男生則翹課跟著喝酒打群架,孟愛國每年處理的刑事案件裡百分之三十都是這些小年輕們搞出來的。
永喜地處內陸,古時候就是遊牧民族的地盤,現在是各族雜居,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子裡就流著彪悍的血液,小年輕們一個比一個衝動,遇事兒不知道動腦子,先上磚頭跟刀子,打架鬥毆的事情時有發生,每年總有那麼兩起命案,且喪命的多半是年輕人,有還些是高中在校的學生。
縣城裡家中管的嚴一點的早晚盯著自家孩子,生怕學壞了。但家在農村的學生來城裡讀高中,半夜從學校宿舍翻牆出去,什麼壞事兒做不了?
孟愛國有時候回來跟家裡人提起這些事兒就頭疼,孟陽也正好到了這個年紀,哪怕表情一貫良好,碰上反常的時候孟爺爺也免不了犯嘀咕。
孟陽瞠目結舌:“爺爺您想什麼呢?我要是去打架,我爸頭一個打斷我的腿!我有那麼大膽子麼?”
孟爺爺想想,對兒子的威懾力也不敢確定了:“你爸忙的老是不著家,再說哪一回他要揍你成真了?哪次你不是溜的賊快,把他氣個半死?”他老人家不好意思說自己常常“包庇縱容”孫子,反正就是咬死了不讓他住過去。
孟陽拗起來也很要命,咬定了要搬過去住,衝破孟爺爺跟孟奶奶的阻攔,還是親媽姚丹幫了他一把:“不行我就跟他一起住過去。”私底下勸倆老:“陽陽都初三了,他現在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沒跑出去喝酒打架就算不錯了,況且他學習一直都很好,咱們都順著他點。”
姚丹單位同事的兒子才上高一,上個月打架才從派出所撈出來,走的還是孟愛國的路子,鼻青臉腫的被父母接回了家,才安生了沒兩天就不肯去學校了,三天兩頭鬧輟學,愁的她同事天天哭,頭髮大把大把掉,吃安眠藥都不頂用。
吸取別人家的經驗教訓,姚丹對兒子越來越寬容,還私底下警告孟愛國,少對著兒子鬼吼鬼叫。
孟愛國在老婆的彈壓下前所未有的溫和,跟江誠出去吃飯的時候還抱怨:“現在他就是爹,我是他兒子!一句重話不能說,還得陪笑臉!”有這樣做老子的嗎?
江誠馬上要過上家全人全的日子,聽他的抱怨也能嗅到一股幸福的味道:“你得了吧,孟陽多乖啊,我家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