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況不容樂觀,我聽說京市的軍區醫院那邊機會更大, 要不你們嘗試著把他轉出去?”
文父心裡咯噔了一下。
夏言則問道:“陳醫生,你覺得什麼時候轉出去好?”
陳醫生:“至少也得等他退燒,他這種清醒沒幾個小時, 又發燒的情況實在少見, 我覺得很危險, 你們要做好準備。”
文父上前抓住陳醫生:“這裡就不能治嗎?我們可以把房子抵給你們醫院啊。”
陳醫生拉開文父:“文先生, 能治我們不會推託的,可是你看我們現在也束手無策,首先文家人來了那麼多, 沒有一個人的骨髓能跟他配得上,其次他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一直在做努力啊。”
他也知道江鎮文家人的固執, 但凡回來的文家人都很少出去的。文父兩手垂放下來, 夏言說轉院,換城市。
他還是不同意。
可連醫生都說了, 他便沉默了。
陳醫生拍了拍文父的肩膀, “等今晚,看他燒退了, 再看情況。”
說完, 陳醫生便走了。文父站在原地, 聽著病房裡文母的哭聲, 許久,許久,他看向夏言,夏言沉默幾秒,就怕文父又提了什麼要求。
尤其是結婚。
她斟酌了下,道:“京市那邊我已經聯絡好了,等宇凡的燒一退,我們就安排可以嗎?”
文父掙扎幾許:“夏言,但是錢的問題。”
夏言一笑:“錢我會有辦法的。”
文父低下頭:“謝謝。”
夏言鬆一口氣,轉身回了病房。就在剛剛文宇凡還在說話,現在卻閉著眼忍受著痛苦,文宇凡跟她同歲,連大學都因為生病的緣故,只能選擇在朱市讀,她拿了紙巾給文母,隨後上前捏了下文宇凡的被子。
她說:“伯母,今晚我守著吧,你回去休息。”
文母紅著眼眶看著夏言。
眼神有些說不上來。
夏言已經習慣,也懶得搭理,這時,文父進來,他說:“夏言,你回去休息,我跟你伯母在這兒就好。”
文母這才開始:“你回去吧。”
她也知道夏言不肯嫁給文宇凡,這本就是下策,是打算實在治不了了,圓兒子一個夢。或許也是因為夏言有小孩了,他們覺得她更能承受。夏言也不推脫了,她確實也有些累,於是跟文父文母告別後,便離開病房。
來到一樓。
黑色的賓利開了出來,停在夏言跟前。阿青從車裡下來,給夏言開了車門,說道:“夏言小姐,我送你回去。”
夏言掃一眼車裡。
那個男人沒在。
阿青說道:“老闆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回酒店了。”
“夏言小姐,上車吧。”
夏言沉默幾秒,說道:“謝謝,不過不用了,我這邊自己回去就行。”
說著,她下了臺階,攔了一輛計程車,阿青嘆口氣,但還是開著車跟著,朱市到江鎮路程並不算近。
加上又是晚上。
阿青當然得緊跟著。
計程車司機看了眼後面跟著的賓利,他看夏言一眼,笑道:“有那麼好的車不坐,要坐我這小破車啊?”
這人一口朱市口音。
夏言微微一笑,沒應。
這樣一路回到江鎮,已經很晚了,還在下雨,只是比一開始的雨勢好很多,夏言撐傘下車,進了院子,看著這院子的一草一木,那兩年半雖然也有過不愉快,但更多的是安定。她進了玻璃門,拿睡衣去洗澡,換了睡衣出來。
她是有點餓。
但她不想動了。
她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點開夏知祺的相片。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