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寶華郡主驟然被毒身亡,吳奎雖沒在外人面前流過一滴淚。但幾日下來,蠻王吳奎肉眼可見的消瘦了。
“讓那些假扮盜匪的兵知些分寸,只要賠銀,人千萬不要傷到了。得讓他們平安回返的坪湖郡。”
這幾日出的變故事多,吳奎不敢再掉以輕心,為防再出岔子,一反常態地出言叮囑了裴菱辰一聲。
裴菱辰垂首重聲道:“諾!”
是的,吳奎雖大方的賠了齊雅止戰“求和”銀,但卻不準備讓林知暉與胡書兩人順利將這大筆賠銀帶出他的地界。
他要用另一種方式,將這筆賠銀收回,且讓膽敢獅子大開口的齊雅吃一個啞巴虧。
本來,吳奎一聽齊雅想借止戰之事趁機索要賠款,當即大怒,還不等他拒絕並將前來出使的胡書與林知暉怒罵回去,裴菱辰就先一步阻了他,給他出了此策。
吳奎從前在初入盛京為相時,吃過大虧,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也學會迂迴了。一聽裴菱辰諫上的此策,便撫掌大笑,很是滿意,欣然採納。
此策若能成,他既能與齊雅成功止戰,且能讓趁火打劫的齊雅吃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也算出了那口氣。
溫禾詡這時出列猶豫道:“要在他們還沒出我們的地界就動手嗎?這是不是太明顯了?”
裴菱辰搖頭:“若在齊雅的地界動手,一是可能出紕漏,讓我們這邊的兵露了馬腳,讓他們查出主公就是幕後主使。”
“二是,在齊雅的地界動手,反是會讓她那邊的謀士,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主公的派人所為。”
溫禾詡明悟,退回佇列,不再多言。
有一名謀士卻想不通,出列不解道:“裴司徒,您所說的一,下官能理解,您所說的二...作何解?在我們的地界動手,不是更容易讓齊雅那方,輕易猜到是我們這邊動的手嗎?”
“就是因為太輕易,所以才會讓人不信。”裴菱辰淺笑道。
那名問話的謀士還想再問,溫禾詡率先含笑接了話頭:“在我們的地界動手,太過明顯,反會讓齊雅那方猜測是別方出的手,想以此破壞她與我方的止戰,並一箭雙鵰撈一筆銀錢好處。”
該謀士懂了,撫掌叫道:“好策,一箭雙鵰!”
“主公不僅拿回了賠銀,反挑撥了齊雅與他方的關係!更能鞏固我方與齊雅的關係,此後未嘗不可交好聯盟!”
“到時事一出,主公只要擺足怒火中燒的姿態,派兵前去剿匪鎮壓一番,怕是連別方看了,也會揣測這事究竟是誰下的手!”
“要是學州那邊以為是朝廷這邊下的手,朝廷這邊又以為是學州那邊出的手,那還能在他們心裡埋下互疑的種子!”
“妙!裴司徒此策甚妙!在下拜服!”
面對眾同僚的大讚,裴菱辰寵辱不驚對眾人回敬一禮,毫無居功之意。
此事談畢,吳奎又將話引到了徹查愛女寶華郡主在親婚夜,被毒身亡一案上。
吳奎看向唐廷尉:“可有查到幕後之人?”
聽吳奎如此問,唐廷尉滿臉是汗的垂頭出列,戰戰兢兢地拱手道:“回主公,暫未查到別的線索。”
其實唐廷尉有查到不少線索,但各種線索的指向,都是世子吳踅。
但吳奎有多重視世子吳踅眾所周知,吳踅也敬愛其父。
當時更是吳踅先發現的不妥,率先上前踢開的正在嘔毒血的雨荷。
誰都可能是幕後主使,卻唯獨不可能是世子吳踅。
世子吳踅行此事沒好處。這是世子吳踅被唐廷尉排除掉的重點。
任何人行事,必有其目的在。無利有害的事,非心智失常之人,必不得行。
很顯然,精明的世子,非是心智失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