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作何?”苗躍伏動了動腿,垂眸示意尚還用力抱著他大腿的秦韻鬆手。
秦韻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苗躍伏的神色,見他面上又附上了那層平靜無波的面具,這才暗暗在心底鬆了口氣,慢慢地鬆開了環抱著他雙腿的手臂。
鬆開手臂時,秦韻仍目露警惕地注視著苗躍伏的表情,似乎隨時準備再將雙臂抱回去。
天方子聽苗躍伏如此問,佝僂著腰含笑反問:“少主為何在此地耽擱,在此駐營十餘日仍不拔營前攻?”
苗躍伏面無表情的反問回去:“攻什麼?不是隻要我行軍去了哪邊,那邊就會開城迎戰、潰逃再投降嗎?”
天方子聞言看著苗躍伏寵溺的笑了:“少主不要再鬧小孩脾氣了,如今時間緊迫,您再耽擱下去,您的兩方盟友該有別的動作了。”
苗躍伏神色平靜無波道:“那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天方子見苗躍伏一臉漠然,笑著走向他:“少主,聽話,為何總要鬧脾氣?”
苗躍伏見天方子走近眼瞼微動,秦韻豁地一下拔劍擋身於他身前,對天方子寒聲道:“大祭酒,您若再上前一步靠近主公,就別怪韻不可客氣了。”
天方子止步,佝僂著身子和藹地笑道:“老道近來眼神不好了,只是想靠近點看看少主,何故如此緊張?”
苗躍伏的身體已是僵硬在原地,除了秦韻無人能發現他的異樣,就連正在靠近的天方子也只以為苗躍伏正在暗生惱怒。
秦韻見天方子仍不止步,厲喝道:“大祭酒若再上前一步,韻就要揮劍了!”
天方子止步,頷首滿意地笑道:“不錯,秦韻越來越有樣子了,知道自己真正輔佐之主是誰。”
秦韻見天方子止步,面色這才緩和下來,凝聲問:“大祭酒,這裡守備森嚴,未經通報,您是如何進來的?”
“秘密。”天方子詭異一笑。
除了苗躍伏身邊重用的人中,有聽命於清平道的人之外,幾乎不用做他想。
“你來作何?”苗躍伏在這時再次平聲問道。
“老道來通知少主一件事。”
“何事?”
“符驍與薄清朗這兩人近段時間秘密會見了一次。”
“然後呢?”
“他們似乎準備合兵攻打我教。”
“所以?”
“所以道主改主意了。”
苗躍伏:“.........”
天方子也不管苗躍伏回不回話,繼續道:“道主準備與那符驍、薄清朗先硬戰一場,所以暫時不能將手中大量兵馬,透過歸降的方式轉交於少主了。”
“何必特意來通知我此事?反正我也是棋子不是嗎?棋子的意見,有何重要?”
“少主,您才是最終的執棋人,何必妄自菲薄以棋子自比?”
“呵.....”苗躍伏森然嗤笑。
相比於苗躍伏的平靜淡然,秦韻則面露怒色,咬牙切齒地看著天方子質問道:“道主前面不是承諾說,此次定會將手中的兵權掩人耳目的讓渡給主公嗎?”
天方子轉眸看向秦韻,含笑道:“少主未怒,你這小子倒先怒了,有趣。”
秦韻額上青筋暴起,握劍的手似乎準備隨時衝揮出去,斬了站在十步開外的天方子。
站在秦韻身後的苗躍伏抬手,將手搭在了秦韻握劍的手臂上,沉聲呵道:“這裡沒你的事,退下。”
秦韻閉目忍了忍,最後壓下了怒火,依苗躍伏之命將劍收回了劍鞘,只是手無論如何都不願離開劍柄。
秦韻收劍後,天方子又轉眸笑看苗躍伏,慈和道:“少主,這段時日您就在茲州黃勻郡與清平道‘激烈’交戰難以寸進吧,等道主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