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清幽,林知皇與諸多被她特意招來的世家郎君,悠閒地騎馬遊山。
離開宴席時,相伴著林知皇出來遊山的眾郎君,還是拘謹的。早前,這些郎君們便聽說了林知皇辦此次圍獵雅集的目的。因此,剛出宴席時,縈繞在他們周圍的氛圍,更是旖旎的。
但這種拘謹和旖旎,在林知皇遊山時,並未談風花雪月,而是沉肅的大談當下的民生,與時政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短短的親近相處下來,陪遊林知皇的眾郎君,也都是聰明之人,自然懂了林知皇的意圖,再無人將她當做待嫁選婿的女子相待。
他們清清楚楚的明白了,眼前這位林府君,是切切實實的掌權者。
這位掌權者,點他們幾人出來陪遊,並不是想選他們為婿,而是在考校他們的才能,遞出了橄欖枝,企圖收服他們為從,為己所用。
廖銘松是第一個站出來接林知皇橄欖枝的人:“府君大人,您對如今的皇室如何看?”
“強弩之末。”林知皇道。
齊繪琉:“但在下觀府君大人行事,似乎對皇室,仍心存敬意?”
林知皇並不正面回答此問,緩聲道:“本府君對民心,心存敬意。”
林知皇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懂了她的意思。
大濟屹立不倒近三百年,聞氏皇室乃百姓心中的正統,在其還未真正倒下前,誰公然稱王或是稱皇,就是百姓心中的亂臣賊子。
她敬民心,因此敬皇室。
林知暉看著騎馬行在前方,與眾人沉穩談聊朝局的林知皇,心潮起伏。
阿姊的學識淵博,氣度又沉穩至此,也難怪她能得七聰之二拜其為主,如今更是手掌九郡了。
林知暉眸中光亮璀璨,胸中充斥的自豪之情,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只得從林知皇身上暫且收回視線,用力的攥緊手中的馬韁,不叫他人看出他的異樣。
淮齊昭:“府君大人的愛民之心,實是令在下敬服。 ”
林知皇輕笑出聲:“這話還說的太早,如今庫州境內戰亂剛止,淮三郎君不若半年後,再道此語。”
淮齊昭垂首而笑,拱手道:“那齊昭半年後,再來向府君大人道出此語。”
於弘毅笑著點出淮齊昭的小心思:“淮三郎君狡猾,這是提前約見府君大人了。”
廖銘松意有所指的對齊氏五義子道:“你們運氣差了些,過幾天便得回衍州了,以後想拜見府君大人當然難。我們本地士族,只要府君大人肯召,隨時都可見。”
齊方亞回看這穿桃紅色錦袍的粗獷郎君,揶揄道:“位置是近了,府君大人日理萬機,能頻繁召見你們時,再得意也不遲。”
林知皇莞爾,半真半假道:“你們若拜本府君為主,自然便能經常得見了。”
林知皇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神色各異,心裡皆都起了思量。
“本府君求賢若渴,有抱負者,不看其出身,只看其才能。”林知皇笑望著林知暉以及其義兄弟五人,玩笑道。
淮齊昭與廖銘松對視一眼,皆懂了林知皇之意。
林府君辦這圍獵雅集,原來非是要選婿聯姻,其真正的目的,竟是想招攬人才,甚至連齊大將軍送過來準備聯姻的五義子,也不放過,動了招攬之心。
林知皇雖是玩笑,林知暉卻很是當真,當即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府君大人愛民如子,日後定會招攬到不少有才之士的,我們兄弟五人,已心中有主,多謝府君大人抬愛。”
淮齊昭見林知皇有些下不來臺,立即給其遞臺階,打圓場道:“齊五郎君說笑了,府君大人剛才是在招攬在下呢。”
廖銘松亦是笑著接話道:“淮三郎君,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府君大人明顯是看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