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止了笑聲,視死如歸的看向林知皇,面露狠色道:“你今日來,是想好如何處置我了?”
“大膽!”花鈴見李尚對林知皇言語不敬,當即呵斥出聲。
李尚面上沒有絲毫懼色,他得罪林者雲與楊熙筒甚多,不認為自己還能活著,一死是輕的,就怕還有死前折辱。
林知皇卻是不甚在意李尚對她的態度,暫且沒有理會他,轉首問林者雲,為何在李尚的牢房前大魚大肉了一日,楊熙筒今日為何也與他混到了一起?
林者雲聽林知皇問詢他此事,收回放在李尚身上的眼神,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支支吾吾的將事情的始末都交代了。
原來,林者雲與楊熙筒都是來對李尚落井下石的。
倒也難怪李尚剛才篤定自己此時來此,必不會放過他了,這才言語如此激進。
林知皇五年前曾見過李尚,那時的李尚跟在尤無機身後,謹小慎微當著狗腿,與此時所見的模樣,截然不同。
林知皇輕笑了一聲,認真地打量牢欄後的李尚,而後緩聲問:“你當初為何投效魯王?”
李尚心裡想著自己今日必要命絕於此,便欲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活的不那麼卑躬屈膝,腰背挺的筆直,滿臉桀驁道:“魯王他就是有萬般不好,但他有一點好,就是他收人不看出身,世家也好,寒門也罷,庶民更無事,只要有才得用就可。而且,魯王對看重的人,出手賞賜也大方。”
林者雲聽聞李尚此話,立即就鄙夷的指著牢欄後的李尚道:“庸俗!你這小人,好歹也是文士,怎可為金銀之物就.......”
李尚聽到這裡,隔著牢欄就呸出一口唾沫,噴了說話的林者雲滿臉:“滾蛋!我庸俗?我李尚就一庶民,和你們這些生來就什麼都有的世家子不同!你知道我家,為了能讓我學得文之一道,付出了多少嗎?”
李尚喊出這句話時,面色越來越兇狠,眼角處卻不停有淚淌下。
林者雲被李尚噴了滿臉唾沫,本想兇回去,但一見李尚這副兇狠模樣,又有些悚,不由退離牢欄遠些,怕李尚發狂伸手出來抓他,而後又指著李尚,可憐兮兮地側首望向林知皇,這是指望女兒為他出頭的意思。
林知皇:“.........”你還記得你才是爹嗎?
花鈴:“..........”主公的爹,怎麼看著與越公子,倒有幾分相似?
李尚:“..........”這慣會裝模作樣的東西,怎麼在其女面前,也裝模作樣?
李尚在人生的最後一點時間裡,到底不想再動腦子琢磨林者雲究竟是何人,很快斬斷這些思緒,繼續罵道:“我平生最恨你們這種世家出身,卻視金錢如糞土之人,明明你們沒用自己的手,賺出過一個銅錢,卻穿金戴銀的去鄙夷,去唾棄為了賺錢而努力的他人。”
林者雲見林知皇看著李尚不理會自己,面紅耳赤的出言反駁道:“你這小人,就是貪財,也要看貪何人的......”
“呸!”
李尚又是一口唾沫吐出,瞪向林者雲:“何為貪財?我這叫憑本事賺錢!如何叫貪?”
林者雲怒:“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若是做君子就要讓我家裡的人餓死、病死,那我不妨去做小人!”
不食人間煙火的林者雲跳腳:“你個小人......”
李尚大聲的吶喊宣言道:“我就是小人!我就是不顧道義,拼了命也要往上爬的,也要改變自己出身的小人!”
林者雲語塞,再也說不出駁斥李尚的話。
李尚目光如炬的看著牢欄外的眾人,似乎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留下些什麼,緩聲講起了自己的故事:“我李尚,家中祖祖輩輩都是在地裡刨食的貧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