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說到這裡,即使涵養頗好,也是咬牙:“祖父臨去前,給我留了一支暗衛,這才讓我一次次躲開大伯的暗算。而我也在不久後暗查出,當年我爹孃死於山體滑坡的事故,也有蹊蹺,與我大伯相關。”
“原來,大伯溫禾詡妒忌我爹才華,恐祖父將家主位傳給我爹這嫡次子,故而......做了此事。”溫南方清俊的臉上,露出他人可見得憎惡之色。
林知皇與隨邊弘聽到這裡,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吃驚。
溫氏一族此代家主溫禾詡,竟然只因妒忌就殺害了嫡親兄弟,此後更是殘害親侄。
林知皇此前聽到溫氏溫禾詡的行事,本還以為他乃同是欲藉機起勢的雄者,各項佈置也做的老道,只看他在行事敗露後,仍可護其族之人全身而退,又轉攻祥州,就知其能力不俗。
但如今看來,溫氏此代家主溫禾詡,也不過乃狼子野心的歹毒之人罷了。這種人,一旦奪勢,只怕連吳賊都不如。
溫南方話都說到了這,也沒有其他不可說的了,索性繼續道:“當初,符氏大郎君符起刺殺尚為丞相的吳賊時,吳奎能反應如此快避過符起的奮力一擊,又當場反殺符起.....”
“就是溫禾詡告的密!”
“什麼?”
隨邊弘桃花眼中厲色一閃:“為何?相助吳賊,溫氏又能得何好處?”
溫南方幽聲道:“原先我也不知此事,但吳奎率鐵騎長驅直入盛京之事,讓我疑上了.....溫氏。”
“三叔溫禾澤彼時手掌禁軍,皇城禁軍五萬餘,再是如何,也不該被吳奎的鐵騎一衝就散,讓吳奎不過幾日功夫,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際,就圍困了皇城盛京。我暗中查探此事,又發現了其他奇異之事,皇城禁軍明明因不敵吳奎,而全線潰敗,兵士卻無多少傷亡數,兵力基本無損。”
“我順著此條線索深挖,又查出不少別的事,因此折損了不少祖父留給我的暗衛。”
只聽溫南方此時講的這些,隨邊弘已是分析出不少事,寒聲道:“然後聰深你查探到了溫氏對聞室江山的狼子野心,更查到了溫氏欲借蠻族吳賊之手,剷除其他世家之心?”
溫南方頹然的閉眼點頭:“不錯,溫氏下了很大一盤棋,想借吳賊之手,剷除當世其他幾大與之齊名的世家,後面再準備以剷除叛賊吳奎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奪得聞氏江山。”
“符氏,是溫氏最為忌憚的世家。溫氏想謀反,取代聞氏皇族,第一便盯上了符氏後族。於是,溫氏家主溫禾詡便暗中派人蠱惑天子聞楔鈺,利用符皇后對家族的影響,鼓動符氏刺殺當時已為丞相的吳奎。”
“而後,溫禾詡又暗中將天子與符氏聯手,欲刺殺吳奎的訊息,透給吳奎。最後,才有了符氏滿門被滅之禍,此事,更是牽連了守山書院。”溫南方越是說到後面,說話的聲音便越輕。
“再後來,查得此事的我,尚還來不及做何,便被溫禾詡藉機除族,並開始被明目張膽的追殺。祖父留給我的暗衛,也因此盡數覆滅。直到後來,我帶著心腹部曲青牛與青雲喬裝跟隨在雲林返鄉避禍的車隊中,逃離皇城盛京,才僥倖留得性命。”
溫南方抬手遮了眼,哽聲道:“符大郎君符起,乃我從小到大,私交最好的好兄弟。符驍.....更是我同門師弟.......”
“其實,在我查得這些事後。溫禾詡藉由守山之禍,將我光明正大的徹底除族,我是輕鬆的。溫氏.....”最後一句溫氏,溫南方是從齒縫間吐出的。
隨邊弘聽到此等秘聞,首次失了涵養,咬牙道:“狗彘鼠蟲之輩,糞坑常埋之屎,溫禾詡,我定要誅此獠。”
林知皇則擔憂的看著溫南方,抬手輕拍了一下溫南方的肩臂,輕聲道:“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