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如此一說,隨邊弘與溫南方也憶起之前在新皇城內發生的事了。
“原來苗躍伏當時是想向魯丞相換符惟依。”隨邊弘若有所思。
溫南方亦是凝眉道:“還以為苗躍伏當時只是想查褚施的下落,所以才去新皇城與林鐘氏接了頭,魯耀鵠當時會被綁,原也以為只是碰巧撞上的順帶之舉罷了,沒想到那孩子原本就是苗躍伏的目標之一。他倒是會一舉多得。”
隨邊弘輕哼一聲,面上露出諷笑:“終歸是魯丞相道高一丈,那苗躍伏最後沒有在他手下計謀得逞。”
溫南方搖頭,淡聲道:“苗躍伏也不是全無收穫的。”
隨邊弘桃花眼微眯,知道溫南方指的是什麼,不悅道:“是啊,那苗躍伏之前只以為符惟依是魯丞相的愛妾罷了,想換她出來,想必是想用她與符州牧做交易......”
“但魯丞相卻行如此雷霆之舉,符惟依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算是暴露自己的軟肋了。”
溫南方輕嘆了一聲:“魯丞相那人,倒是未曾想過他會對一人用情至此。”
依符驍那性子,必是要殺魯蘊丹的。
就是這樣,魯蘊丹還將符惟依留在身邊,委實不智。
隨邊弘抬眸睃了溫南方一眼,慵聲道:“魯丞相說他將正事與私事分得極開,在我看來其實不然,總有一日他會在這上面栽跟頭。”
溫南方抿唇,墨眸微抬,淺淺地看了隨邊弘一眼,啞聲道:“師兄說得極是。”
隨邊弘聞言一愣,奇怪的上下打量了溫南方一番。呦呵,此前這油鹽不進的小子竟還有贊同他觀點的一日。
他走的這段時日,這傢伙想通了?
亦或是主公發現了?點了這小子?
隨邊弘想到此,轉眸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正細思著這前後事,注意到隨邊弘打量的目光瞟過來,凝眉問:“聰淵還有何事要稟報麼?”
主公倒是無何異常之處。
算了,等會私下再問聰深吧。
隨邊弘心裡如此想著,嘴上卻同時不甘道:“那林鐘氏死得太便宜她了。後來邊弘想著要放她回去受死,唯恐用刑太過讓林司徒見了她身上的傷進而生疑,刑訊手段便收了些。”
林知皇聽隨邊弘提到鍾玲媛神色微頓,不由想到幼時在盛京林氏內宅生活的種種事來。
她已經太久沒將此人放在眼裡了,倒是沒想到隨邊弘卻記著她幼時的事,非要在鍾玲媛那討回來。
林知皇招手,讓隨邊弘近前來。
隨邊弘面上戾色微頓,上前兩步行到林知皇身前:“主公?”
“多謝。”
林知皇執起隨邊弘垂落在身側的右手,仰首眉眼彎彎的看向正垂首看著她的隨邊弘,淺笑娉婷道:“這是本王代幼時的林知環對你說的。”
隨邊弘緩和了面上的戾色,問:“您自己為何不動手?”
“自本王放眼天下後,便再未回看過她,倒忘了無視也是一種原諒。”
話說到此,林知皇冷了聲音:“儘管她是螻蟻,但仍舊惡心過人。她不可原諒。”
溫南方在此時開口道:“林鐘氏也是個糊塗人,被人當做棋子用了一輩子,什麼也沒落著,反是最後死在了自己最愛的幾個人手上。如此摧心死去,倒是能解些氣。”
溫南方對隨邊弘點頭:“師兄此事做的不錯。”
隨邊弘斜睨了誇讚他的溫南方一眼,陰陽道:“還以為你這正人君子聽聞此事,仍會開口教訓我呢。”
“師兄多想了。”溫南方正色道:“林鐘氏一再如此行事,這次自掘了墳墓,師兄沒讓她輕輕鬆鬆的死,也算為主公解了當年心中鬱氣。南方豈會因此事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