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筒見柳夯要與主公和鼓而舞,妒忌不已,在心中暗罵柳夯這小子看著醇厚,其實最是心黑狡猾,竟讓他搶先一步向主公提出和鼓而舞。
能這般出風頭的與主公親近,他也想啊!
就在楊熙筒在心裡對他小師弟格外妒忌時,柳夯已是站到了宴中架起的大鼓前,拿起鼓錘,一揮臂膀,錘出了沉悶又磅礴的鼓音。
夜幕繁星,富有節奏而又密集的鼓聲在鼓錘的重敲中響徹整個宴廳。
林知皇在柳夯的鼓聲中於主宴位站起,旋身一抖清蟬軟劍,柔薄如紙的韌性劍身在她手臂抖出的勁力下隨勢變得筆直。
“好!”
“好!”
“好!”
林知皇在宴席間的一片擊掌叫好聲中躍身旋舞劍到了宴堂中央,舞劍的身姿柔中帶剛,行劍中頗有游龍過江入海之勢。
上位掌權之威,當如行劍破空之勢也。
溫南方,梁峰原,楊熙筒等人看著這樣隨鼓音而舞,出劍收劍旋身中帶有氣吞山河拓疆之勢的主公,眸中盡染欣賞敬嘆之色。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在場眾文武紛紛起身,隨附著柳夯錘奏的激昂鼓聲,為宴中灑脫舞劍的林知皇擊掌呼賀。
劍舞止,林知皇緩緩收劍,酒勁也隨著剛才的劇烈運動而全部揮發出來。
於是,宴中眾文武的快樂,便停在林知皇和鼓而舞的視覺盛宴之前。
林知皇和鼓而舞之後的席間場景,成了在場眾文武不堪回首的回憶。
翌日,陽光明媚,樹間的鳥兒歡快的唱著曲兒,林知皇從寢殿內的鯉紋雕橡木床上醒來,當即因為宿醉過後頭疼皺了黛眉。
“嘶.....”林知皇半坐起身,抬手撐了撐太陽穴。
“主公,您醒了,快將這碗醒酒湯喝了吧。”
喻輕若早便守在了林知皇的榻前,見林知皇醒來,立即扶住頭疼不已的林知皇,招手讓丫鬟秋冬將醒酒湯端來。
林知皇喝了醒酒湯後,閉了會目,這才感覺好些了。
“昨日……嘶……”
林知皇記憶斷片了,只記得自己最開始在宴間與柳夯和鼓而舞行樂的場景。
林知皇想了會想不起來,招來了守在殿門外的花玲。
“悅音,昨晚本王醉了,最後何時散宴的?”
花玲回話時全程低著頭:“大概亥時末。”
“本王舞劍時才戌時,醉酒後過了一個時辰才散宴?”
花鈴沉默了片刻,抱拳低聲回道:“是。”
喻輕若清咳兩聲,乾笑道:“殿下,您現在可還感覺頭痛?輕若再給您按摩一下頭部吧。”
林知皇是何人,敏銳的察覺到了花鈴與喻輕若的態度非常怪異,黛眉蹙起。
“悅音,抬起頭來回話。”林知皇的聲音中帶上幾許不容置疑的威嚴。
花鈴不敢不從,依言抬起了頭。
然後林知皇就看到了花鈴臉上的單隻熊貓眼。
林知皇:“.........”
“這是怎麼弄的?”林知皇雖是如此問,但已是懷疑上了自己。
以花鈴的身手和脾氣,若是與其他人打架打輸了,才不會像今日這般遮遮掩掩,現在定會她這主公面前請求與那人決鬥。若是打贏了,就會光明正大將這傷露給她看,這是勝利的勳章。總之無論哪種情況,花鈴都不會這樣。
“末將昨日走夜路不小心,撞門框上撞的。”
好生敷衍的理由。
看來真是自己打的了。
林知皇撐額,又細想了一會,還是記不起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