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秉築此問一出,在場的各世家家主頓時炸開了鍋。
“正面硬抗?怎麼抗?”
“權王手下掌有二十萬大軍,我們這些世家中即使養有不少部曲,全數合併起來也難以與其相抗啊!”
“薛傾那寒門子當權時,他政權不穩我們世家都未與其正面相抗,只阻他糧、財這兩條命脈,如今權王極受治下百姓愛戴,手中又軍權盡掌,我們如何敢與她硬抗?”
在場各世家家主皆色厲內荏道。
淮秉築安靜的聽了一圈,然後笑了:“你們既然都知道這些,還想與權王殿下作對?”
“來軟的,我們世家已拿捏不住權王。來硬的,呵,我想沒哪個世家想試這條路。”
“今日我們這些世家聚集起來商討如何阻權王推行新制,但不論是與權王來軟的還是硬的,我們世家都已非是她的對手,再繼續論事下去的意義是什麼?能改變什麼嗎?”
淮秉築此言落,堂內再次落針可聞。
“權王行此事,得罪的是天下士族,我們可夥同外地士族,對權王進行掣肘!”有一位三品世家的家主在一片寂靜中沉聲開口道。
淮秉築聞言嗤笑:“據我所知,外地那些世家大族雖也惱怒權王如此行為,但也不成氣候,前段時日不是有關於權王的桃色流言傳出嗎?”
“那就是別地的世家大族想出來對付權王的法子。呵,何其可笑?那些流言蜚語,你們看權王理會嗎?只怕她是當笑話來聽的,同時還在嘲笑那些士族無能,只能以此法來噁心她了。”
“淮家主此言不錯。”
這時有一名站在角落的六品世家家主小聲開口道:“權王手段雷霆,前段時日才狠抓了二十餘名傳播流言十分猖獗的販夫走卒殺雞儆猴,以大不敬之罪將這些人處以了絞刑。”
“那些人被抓後為了脫罪還供出了幕後主使,是浣水郡六品世家蘇氏與別地世家勾連所行之事。蘇氏一族被查出來後,族內的主謀同樣以大不敬之罪處以了絞刑,其餘被牽連的族人全部送去了改造營,就等以後出營下放到鄉里育人服刑了。”
“你如何知曉此事的,我怎麼沒聽這訊息?”剛才與淮秉築相爭的黃家主皺眉疑聲問道。
“我家與浣水郡蘇氏一族有姻親關係,故而得到訊息較早,再過個十天半月的,訊息必會傳到庫州州城來,各位家主到時就知道了。”
這名六品小世家的家主說完此事,在場的各世家家主們對權王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認識。
淮秉築見在場的幾個大世家的家主都沒了聲音,這才嘆了口氣道:“我們今日都散了吧,下次這種聚會望各位還是少組織。”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明顯是做樣子給權王看的,難道權王看到這些世家聚集在一起還會怕了不成?
想嚇唬誰呢?
權王可是以女身白手起家,蟄伏在多疑的魯王手下發展多年,後又親手一刀斬下薛傾項上首級,被朝廷正式封王的強權之人。
這樣的人物,難道會被這點聚眾似的恐嚇給嚇的服軟?
簡直天方夜譚。
淮秉築雖也不滿權王在治下推行三省六部制,但不滿歸不滿,自知死路還故意去找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場各世家家主妄圖“搞事”的碰頭聚會,就這樣在淮氏家主淮秉築一番直言下無疾而散。
入夜,今日庫州城內各世家家主聚集一堂的議事內容,就被如影隨形處的聽使呈上了林知皇的案頭。
林知皇一目十行閱完呈報,面上浮出笑意,饒有興味道:“淮氏家主淮秉築倒是識趣之人。”
“淮家主若不識趣,您第一個就要拿他淮氏開刀,他哪敢不識趣?”黃琦錦將林知皇書案前的黃銅雕仙鶴叼魚照明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