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者棋出離的憤怒了,連夜寫了封信,就欲傳給遠在離仙郡的族長爹林陽書。
林者棋在信內隱去了方青波會制雷一事,只說林氏部曲中被鍾玲媛安插了內奸,出賣了主公手下一非常重要從屬的行路蹤跡,並與清平道勾結,差點使其被清平道的人暗殺一事,事無鉅細的告知給了林氏分宗族長林陽書知曉。
林氏主宗族長林陽全到底是林者棋的長輩,他一個小輩不好直接傳信發難責問於大伯,再怎麼說都有不尊長輩之嫌。
傳信給他爹林陽書來罵...額....責問,就名正言順多了。
他爹以前在家就愛和大伯對著幹,生起氣來和大伯說動手就動手的場景他幼時可沒少見過。
說實話,之前大伯提出分宗,且讓他爹做林氏分宗的族長,他還很是驚詫的。
林者棋以為大伯與他爹的關係,應該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族仇人那樣的關係了,倒是不想,大伯最後會推舉他爹來做林氏分宗的族長。
林者棋也是在那時才真正敬佩林陽全這族長几分的。
大伯林陽全從前在他看來,就是個靠祖宗餘蔭立身,極會鑽營,沒有大官之威,在外極會躲事的族長。
但儘管如此,大伯對林氏一族的維護之心卻是天地可鑑的,從不以個人喜惡傷族中利益半分,做的任何一個決定,初衷都是以整個林氏一族的利益為出發點考量的。
林氏如今能蒸蒸日上,在眾多一品世家內也能說的上話,倒都是大伯這些年苦心經營出來的。
鍾氏一族雖給林氏一族增添了許多助力,但大伯母鐘玲媛這次行事卻是過了。
他爹罵人的戰鬥力不俗,大伯估計得遭殃了。希望大伯在他爹這遭受到的怒火,能盡數宣洩到大伯母身上。
大伯這次必得休妻了吧?
林者棋在心裡想完這些,給親爹要去的信也完筆了,急招來心腹侍從將信送出去後,轉頭就跑到了林知皇的殿門外負荊請罪。
林知皇自然也知曉此次事與林氏分宗無甚關係,但追究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任林者棋在殿門外跪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出來接見了他。
林知皇親自託扶起林者棋,鳳目清凜地看著他道:“小五叔,本王雖知曉林氏分宗是誠意而來相投的,但林氏分宗內如此不乾淨,也是本王未曾預料到的。”
其實林知皇早料到了林氏分宗內必不會乾淨,故而一直十分提防,更未給林氏族中的人予以重職,大部分都聘任為惠民書院的教書先生了。
倒是不想千防萬防,在底層的林氏部曲中也有埋藏極深的釘子。
果然,不費吹灰之力白得來的東西,其內必是陷阱重重。
林者棋聽林知皇以小五叔喚他,知她此時是以親人的身份與他談話了,而非是主公,立即順著林知皇託扶的力道站起身。
林者棋愧疚地垂頭道:“林氏分宗投效於您,未給您增添多少助力,反是帶來不少麻煩,小五叔實在愧對於您。”
林知皇緩聲道:“小五叔若實在有愧,自下狠手幫本王梳理一遍林氏分宗如何?”
林者棋立即聽懂了林知皇的意思,是欲讓他做這個惡人,將整個林氏分宗內的人都徹查一番。
林知皇在外地位再高,在族內輩分卻低,而且林氏分宗千里迢迢來投,林知皇若使人下手狠查,這讓原本真心來投效於她的族人難免寒心。
最重要的是,林知皇如今確實沒有給投效過來的林氏族人安排治下的官職,都只是在官辦的惠民書院內做基層教書。
如此情況下,林知皇再這樣的嚴查以待,林氏分宗內的族人即使不會叛她別投,心裡也必會有怨言。
此事若是由林氏分宗的族長林陽書或是下任族長林者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