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溝生這話聲音不小,立即驚動了同車的幾名傷兵,以及正步行在馬車前後值守的步兵。
下一刻,刀兵出鞘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支軍隊內計程車兵霎時間都高度警戒起來:“有人潛入!戒備!”
在全軍高度戒備搜尋之下,最先被發現蹤跡的,是之前趁機悄無聲息潛入這支軍隊暗中尋人的兩名青雁軍。
緊接著,軍隊前半段位置傳來刀兵相接拿人的動靜聲。
交兵的動靜聲傳到偏後方位置時,與虞溝生同乘一輛馬車的傷兵好奇地問他:“這是你師父來尋你了?虞小兄弟不愧為道門避世奇人,隔這麼遠就知道你師父過來了啊?”
身披特殊斗篷的思寧道人不等傻大膽虞溝生答話於人,連忙揮袖扇開虞溝生所乘的馬車車窗簾,擠眉弄眼的對他做噤聲的手勢。
虞溝生聽到軍隊前方傳來打鬥聲也很詫異,後又見到思寧道人對他做的噤聲手勢,到底閉了嘴。
“好大的風。”靠窗的一名傷兵掩好窗簾。
之前與虞溝生閒聊的傷兵,見向來喜好談話的虞溝生突然不說話了,誤以為他這會聽到了前面的打鬥動靜在擔心師父,安撫道:“沒事的,大將軍早就看中了你師父的本事,這會只是想留下你師父罷了,定不會傷他的。”
另一名傷兵也拍胸脯和虞溝生保證道:“是啊,我們大將軍為人最是義氣,你是他兄弟,定不會虧待你師父的。”
身披特殊斗篷的齊冠首在馬車外聽到這番談話,輕手輕腳地躍上了馬車車頂,沒發出一絲聲響,站在馬車上方,對趴在馬車車窗邊的思寧道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冠首的意思很明白:您老人家先去說服,說服了人,徒兒再去帶人走。
思寧道人仰頭,無聲用嘴型對立在馬車上方的齊冠首呸了一聲,而後抬腳狠狠地踹向馬車車輪軸承處。
啪!
馬車車輪軸承在思寧道人一腳下應聲而斷,整個車廂頓時一歪,馬車內的人皆都失聲驚呼,坐在馬車門口的一名傷兵,更是直接從車廂內滾落了出來。
風姿玉秀立身在車頂的齊冠首也是整個人往側邊一傾,靠著眼疾手快扒住了車頂的一處棚角,這才沒從車頂摔落下來,但姿勢也不甚雅觀。
思寧道人見齊冠首出醜,心情這才好些,對虞溝生胡鬧而生的怒火,有效的都發洩出去了,再轉頭又是一臉慈和,搓搓手就等著親親大弟子從傾倒的馬車車廂裡爬出來了。
馬車車廂突然倒塌,引來前後不少士兵的注目,但這些士兵打眼逡巡,沒在這車廂周圍發現有人,便只以為是馬車連日來急趕路不堪重負碰巧壞了,就轉回頭又開始各司其職警惕周圍。
一名百長調了四名士兵過來檢視情況,並將尚還困在車廂裡的傷兵都拉出來,暫時安置到一邊。
潛在官道左側大樹中的花鈴見進入軍隊打探的兩名手下暴露,已是打草驚蛇,在樹上吹了聲哨子,帶著手下三十餘名好手,徑直朝軍隊中的幾架馬車而來。
“敵襲!”
“敵襲!警戒!”
“敵襲!列陣!”
副將簫鐺見官道一側的樹林間突然殺出幾十人,當即意識到來人並非虞溝生師父,變換陣型,列出殺陣,欲絞殺敵人。
花鈴與手下人做土匪打扮,衝下來的目的並非突襲,而為尋人,手下青雁軍四人為一組,三人為掩護,一人放開手腳,各自散開在這軍隊中僅有的六架馬車中尋人。
一時間,夜裡的寂靜徹底被破,官道上只餘刀兵相接之聲。
思寧道人趁此機會湊到被拉出馬車的虞溝生身邊,小聲低斥道:“臭小子,反了天了!快起來,立即和老夫走!”
虞溝生不理思寧道人,睜大眼睛看著周圍拼殺禦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