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書與金琅低斥齊雅瘋了時,此時正在林間密會來人的關山衣,聽完來人的稟報,卻少有的展了歡顏。
“太好了!”關山衣開心地負手大笑,驚起林間飛鳥無數。
笑聲落,關山衣垂首看向一身青色緊身衣,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來人,悅聲道:“我就知道,齊雅與吳奎將要面見和談結盟的訊息一出,齊大郎君一定會出山的!”
“齊大郎君豈會坐看齊雅夥同仇人吳奎,趁勢攻打茁州?”
關山衣聽到齊冠首現在確實往這邊趕來的訊息後,面上全是難掩的喜色。
“關謀士果然料事如神。”青衣蒙面人躬身抱拳讚道。
關山衣再次仰首大笑:“哈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等來他再次出山了。”
關山衣笑了許久後,才終於平復下心緒,緩聲問來人:“齊大郎君現在到哪了?”
青衣蒙面人恭聲答道:“大郎君的暗衛統領綠縛已經過衍州,將入祥州境往這邊而來,大郎君想來也快到了,最多還有十日。”
“哈哈,好。二十五日後就是和談日,齊大郎君只要能在這之前趕來便可。”
關山衣話落遙望向遠方,面上神采照人,整個林間的綠色都不及他此時鮮活。
晉州,新皇城,丞相府。
海棠色的熟羅織金鮫帳順服地垂在梨花木床兩邊,帳面上是牡丹花繡紋,床面上鋪著的是由白貂皮縫著的整塊褥子,格外綿軟舒適。
一面板雪白,眼睛大如黑葡萄的小小嬰兒帶著虎頭帽,正在這張純色貂皮褥子上開心地爬著,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可愛嬰語。
床邊本該放香爐的位置,這會放上了幾盤當季的水果,在和暖密閉的室內幽幽地散發著自然的果香。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魯相國這會正膝跪在室內榻邊,舉著一個小波浪鼓猛力地搖著,意圖吸引榻上嬰兒的注意,引誘著她往自己這邊爬。
伺候在一邊的情姑見魯蘊丹如此,面上笑意難掩,適時的開口與魯蘊丹說一些大娘子近來做的一些趣事。
什麼大娘子只要拿著喜歡的東西誰都不給,定要找個地方藏起來,後來發現有人動了她藏起來的東西,還要大哭了一場,等等.....
只要是榻上這小嬰兒做的趣事,情姑都事無鉅細的講給魯蘊丹聽。
魯蘊丹也愛聽,見榻上的小嬰兒終於被他逗的向這邊爬來,頓時將手裡的小波浪鼓往小嬰兒手中一插,兩手託寶貝似的將嬰兒託了起來,輕柔地抱入懷裡。
“本相的菱兒真聰明,還這麼小,就別人動了她藏起來的東西都能察覺到。”
情姑笑道:“可不是,負責清洗大娘子玩具的婢女,洗完大娘子藏起來的東西,可是位置都沒變放回原位的,也不知大娘子是怎麼發現的。”
魯蘊丹曲指颳了刮魯耀菱的小鼻子,正兒八經的問:“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會說話的魯耀菱被颳了鼻子,扭回頭生氣地咬住魯蘊丹颳了她鼻子,還沒收回去的手指。
魯蘊丹悅聲輕笑:“菱兒的脾氣還真是不小。”
情姑湊趣道:“那想是像了相國了。”
“明明是像了她的娘了。”提到符惟依,魯蘊丹面上的笑容緩了下來,轉頭問情姑:“依兒最近還是在沒日沒夜的習武?”
自知曉溫氏當年在符氏一族被滅一事中究竟做了什麼,符惟依確實重燃生機,但也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只為能滅族溫氏而活。
誕下魯耀菱出了月子後,便向魯蘊丹求了一武師父,開始習武。
對旁事更加的漠不關心,包括尚未滿週歲的魯耀菱。
情姑見狀忙道:“倒也不是,大娘子頭上的這虎頭帽就是夫人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