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見林知皇想出去走走,笑著過來給她梳妝,殷勤道:“您這樣在榻上連躺了兩日,醫者也說您醒來後,該出去多活動活動身體。”
林知皇架著斷臂坐在梳妝檯前,任由黃婆施為,同時不忘與她繼續閒聊,不動聲色地打聽事情。
“吳大將軍在我昏睡的這段時日,很擔心我嗎?”
林知皇會問此話,是想從這婆子嘴裡側面知道她是以吳煦什麼人的身份,待在這裡的。
黃婆為林知皇梳髮,臉上浮出曖昧地笑來:“吳大將軍很是擔心您呢,在行來的路上,一天要來看您好幾次,您一直昏睡不醒,可將吳大將軍給擔心壞了。”
“林娘子真是好運道,在與家人失散時還能正好碰到追捕妖道的吳大將軍,不然以您的容貌,要是碰見歹人,那可就遭了。”
林知皇:“........”
吳煦編故事果然沒什麼創意,好生老套的英雄遇美故事。
黃婆見林知皇不說話了,以為她在害羞,又道:“可見林娘子是有福之人,不僅天生麗質,就是偶遇挫折,也能遇見英武俊朗的吳大將軍。”
“您放心,吳大將軍這般帶了您一路,豈會不對您負責?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哈哈,為何要靠男人的負責,過好日子?
過不過好日子,不得靠自己的本事嗎?林知皇心裡如此想著,卻未與黃婆爭辯,笑了笑沒再與她閒聊。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裡等到虞溝生跟上來,她的蠱毒還得讓他解呢。
林知皇心裡想著事,為她梳髮的黃婆突然呀了一聲,驚訝道:“林娘子,您這腦後的頭髮,怎被人剃了一條整齊的線來?”
“嗯?”林知皇聞言皺眉,問:“在哪裡?”
黃婆撩起林知皇的如瀑青絲,又拿了一塊銅鏡過來,放在後面與前面那塊銅鏡對照,讓林知皇可透過梳妝檯上的那塊銅鏡看清她腦後。
果然,她腦後有一條拇指寬的發縫,明顯是近期才被剔出來的。
林知皇凝眉細看,在發縫最下處發現一點紅線。
林知皇抬手擦了擦沒擦掉,也無痛感,確定了這既不是傷口也不是沾上的汙物。
這是什麼?
林知皇不由將這東西與虞溝生說的蠱毒聯絡在一起,秀眉越皺越緊。
黃婆見林知皇摸著發縫尾部眉頭越驟越緊,卻以為她是在覺著這發縫醜,忙出言安慰道:“林娘子不用擔心,這條發縫過段時日就會長好的,就是現在,只要不特意掀開頭髮看,無論是梳髮還是散發都不會讓人注意到的。”
林知皇勉強對黃婆笑了笑,眼眸垂下後轉厲。
之前想錯了,擺脫吳煦現在是次要的,她得先與虞溝生匯合讓他解蠱,不然性命恐會有憂。
同一時間,郡守府茶室。吳煦與王鹿兩人也看完了權王新拿出使用的攻城器械簡略圖。
“覽州那邊傳來的軍報呢?”王鹿從圖上移開目光,看向恭候在一旁的郡守黃賢山。
黃賢山拱手回道:“半月前,率軍連攻下覽州五城的符州牧在行軍路途中,主軍隊被清平道用炸雷偷襲,軍隊傷亡慘重,如今已退守之前攻下的覽州湖匯郡駐軍不前了。”
吳煦聽著此軍報騰站起身,目露厲色:“怎會如此?”
王鹿則相對較為淡定,面露不解,續問:“符州牧此人行軍謹慎,怎會主軍隊被清平道的兵馬偷襲得手?”
黃賢山面上帶出明顯的厭惡之色:“是清平道卑鄙,利用無辜百姓,才能在此次重創符州牧所率的大軍。”
吳煦:“詳細說來。”
黃賢山:“符州牧帶兵前行,途中偶遇覽州境內遷徙欲躲避戰火的百姓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