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常榮搖頭,回稟此事時,聲線明顯低落。
魯蘊丹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後對常榮吩咐道:“將鵠兒送回魯府,專門派幾人暗中保護,再不可有任何閃失。”
“諾!”
“今日抓獲的一眾道徒,仔細審問,看是否有前日在閒逸庵內,用天雷脫身的那藍袍領頭人。”
“諾!”常榮拱手領命,臨去前,看了跪地的常楓一眼,猶豫了一瞬,最後沒有再說其他,快步離開了此處。
“相國,常楓知錯!”常楓垂首認錯。
常榮退下後,院中只剩下了跪地的常楓,站著的魯蘊丹,以及躺倒在地人事不知的陳湘悅。
魯蘊丹垂眸看向常楓,不辯喜怒的問:“錯在哪?”
“卑職未管好手下,未管好府內安防,竟讓魯夫人隻身一人闖入了雅意園。”
“更錯在卑職剛才以下犯上,竟敢對您出手,還請相國責罰!”
魯蘊丹聞言頷首,靜默了片刻,而後伸手,親自託扶起了跪地的常楓,緩聲道:“一對一錯,兩相抵消,今日便不罰你。”
常楓受寵若驚,順著魯蘊丹託扶的力道起身,有些不明所以:“還請相國明示。”
魯蘊丹溫聲道:“未守好丞相府,讓閒雜人等未經通傳隨意闖入,此為過。至於你果斷出手,攔下本相方才所行的失智之舉,豈能算以下犯上?此非過,乃功。此番功過相抵,便不罰你。下次若再犯,加倍重罰。”
常楓聽魯蘊丹如此說,神色動容,越加內疚自己未守好丞相府,這才讓魯夫人隻身一人,在符娘子產子的緊要關頭,闖入了雅意園,致使這對母子碰面,差點出了大事。魯蘊丹見常楓神色低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寬慰。
常楓抬頭,見此時此地只有他們主從二人,出言小聲勸道:“相國,不論魯夫人如何,她終究為您之母,即使魯老夫人當時突然病逝,可能與魯夫人有關,那也只是您的猜測。您……”
魯蘊丹抬手打斷常楓後面未盡之言,溫聲道:“幸得你及時趕來阻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方才,本相確實失態了。”
常楓見魯蘊丹明顯不願再多言下去,周身戾氣全消,氣韻恢復了往日的沉穩,也不再繼續勸諫。
常楓看著地上暈死過去,人事不知的陳湘悅,請示道:“魯夫人,相國準備如何安排?”
“爹現在在丞相府?”魯蘊丹緩聲問。
常楓面有難色的點頭:“魯夫人前腳剛闖入雅意園,魯家主後腳便到了丞相府。卑職剛才就是攔了要進入雅意園的魯家主,將他安置去了前院客房暫等,才晚到此的。”
魯蘊丹見事情與他所料不差,唇邊泛起嘲色,溫聲吩咐道:“常楓,你去一趟陳府,即刻將陳家主請來丞相府。”
“並將娘剛才強闖丞相府,本相失態扼其頸之事,略去依兒與孩子存在的部分,盡數告知於他。”
常楓見魯蘊丹準備讓陳舅爺來管此事,面上難色盡去,立即拱手領命。
魯蘊丹吩咐完這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也沒再在雅意園內逗留,回身神色柔和的看了一眼產房方向,而後轉身去了丞相府理事殿,招來長史康展硯議事。
魯蘊丹走後,常楓招來雅意園內伺候的僕婦,將暈死在地的陳湘悅挪出此地,抬去了後宅客院,暫做安置。
等安置好陳湘悅,常楓又周到的傳喚了一名守口如瓶的醫者,去為陳湘悅診治,而後騎馬趕往陳府。
黃昏臨近,夕陽垂落。
苗躍伏執一把羽扇,著一身淺藍竹紋文士袍,騎在馬上,看著侍從打扮的秦河,從守關的城門兵手中接過路引戶籍,面容平靜的騎馬出了新皇城。
苗躍伏與秦河兩人,堂而皇之的過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