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者棋見爹又教訓起他來,連忙站起身,離他爹遠些,笑著道:“嘖嘖,爹可真是翻臉無情啊.......”
林者彪見兩父子又有要鬧起來的苗頭,連忙道:“家主,您不是有事要交代我們幾人嗎?”
林陽書瞪了兒子一眼,這才喝著茶,對準備向林知皇舉薦的四名子侄,耳提面命的交代起在林府君身邊任用時,需注意的事項來。
林者彪、林者棋、林待、林頻,皆收了其他心思,認真地聽著家主林陽書的交代,一時,廂房內只餘林陽書說話的聲音。
林氏族人的這番對話,自然在最後,盡數被聽使彙報給了林知皇與隨邊弘知曉。
隨邊弘聽後笑了,對林知皇道:“林氏這一支的家主林陽書挺識時務,行為處事,皆以您的利益為出發點,不錯。其嫡子林者棋,也有些意思。”
林知皇笑著頷首,玩味道:“魯蘊丹安排的暗棋,便在林陽書要舉薦給本府君的這四人中了,聰淵你看,會是誰?”
隨邊弘道:“除了林者棋,都有可能。”
林知皇挑眉:“哦?”
隨邊弘道:“細作為魯蘊丹做事,一旦在您這暴露,對已是投效於您的林氏分宗,將會極為不利,若是這細作所犯之事過大,觸怒於您,甚至會給林氏分宗帶來滅族之危。林者棋乃林氏分宗下任家主,看著也通透,他的利益,天然就與林氏分宗就綁在一起,是不會行此傻事的。”
林知皇認同此言:“繼續。”
隨邊弘斷言道:“會行此事之人,必然是不在意林氏這支分宗死活的人。”
林知皇輕笑一聲:“那便看看,其餘三人中,誰是那叛族,只謀前程的心狠之人了。”
方青波昨日命人傳回訊息,說已是與那幾名婁氏門人,製作出了可裝放火雷之物。
於是,林知皇與隨邊弘在書房內議完了事,又一起用過了午膳後,便喚了忽紅,一同乘車行往城外冠山腳下,準備上山尋方青波,觀火雷成品。
忽紅不願乘車,嫌車裡憋悶,騎馬跟在林知皇所乘的馬車旁,花鈴作為林知皇的隨護將軍,也騎馬行在林知皇所乘馬車的最前方,警戒周圍。
反是隨邊弘這位也該騎馬的矯健郎君,此時卻與林知皇同坐在馬車內,因為....他嫌棄外面灰大,騎馬會弄髒衣物。
隨邊弘懶散的倚在車窗邊,探身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那輛馬車,奇道:“後面那馬車裡是誰?主公還帶了何人,要隨我們一同上山?”
林知皇端坐在寬大的馬車內閉目養神,聞言也不睜眼,直接回道:“翠果。”
隨邊弘恍然:“方青波鬧死鬧活要娶的那丫鬟?”
“嗯。”
隨邊弘來了興致:“這丫鬟應該是方都尉拿捏兒子的法寶,對他兒子影響這般大,都揚言要娶了,更是他兒子的軟肋,方都尉就這般將她給您了?”
林知皇勾唇:“方都尉自然不願,先開始還騙本府君,言這丫鬟,已是被他發賣了。”
隨邊弘笑:“方都尉這爹當的可真是不容易,後來呢?您如何討來的這丫鬟?”
林知皇:“方都尉還有個嫡長子,這幾日影使送來了他的詳細事薄,是個可以領兵的將才,江越河手下正好缺副將,本府君便安排了一下。與慣會惹禍的次子相比,乃是可造之才的長子前程,對於方都尉來說,自然更為重要。本府君剛提了安排方大郎軍職的事,方都尉二話不說,便拱手言要送本府君丫鬟伺候。”
因為此時乃閒聊,主從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格外輕鬆。
隨邊弘不由調侃道:“您這事事都講究一舉兩得的性子,莫非是生來便帶有的好習慣?”
林知皇不知臉皮為何物,欣然受下此贊:“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