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聞言,又靜默了好半晌,輕聲開口道:“這些世家,在此地盤桓已久,行刺殺之事,必不會留下證據。”
隨邊弘沉默。
林知皇篤定道:“聰淵,你能在一日之內將他們盡數抓了,可是捏造了證據?”
不準備將此事稟報給林知皇的隨邊弘:“.............”
“果然.........”隨邊弘眼眸微垂,避開林知皇看來的視線:“何事都瞞不過主公。”
林知皇:“.........”
隨邊弘再次抬眸,目光平靜:“主公,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林知皇沉吟道:“如此,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落了下乘。其餘世家,會人人自危,於長遠計,不妥。”
“行惡之人,手眼通天抹掉了證據又如何?證據能消失,就能再次出現!主公,此時您已重傷昏迷,此事全乃屬下一人主掌。”隨邊弘看著林知皇的眼睛,與其認真地對視。
林知皇立即懂了隨邊弘的意思,眯眼:“聰淵,你欲做惡刀?”
隨邊弘,欲要揹負她手上之惡,將仁慈之名留給她。
隨邊弘頷首,輕聲道:“主公,惡需以惡止時,您需要一把惡刀。亂世紛紛,慈有慈道,慈中也該有刀。邊弘,願做你手中的惡刀,去斬證據確鑿之惡!”
花鈴此時也道:“主公,請您成全隨參軍此心!”
林知皇笑著搖頭,眼神猛然一厲:“本府君需要惡刀,但卻不用躲在誰人之後,成全聖名。聰淵,你可做惡刀,但惡名,便不用你出頭了。”
“主公.........”隨邊弘還欲再說何,林知皇輕緩的搖頭,止了隨邊弘的後話。
“殺。”
林知皇此聲殺一出,寢殿內的眾人俱都一震。
“膽敢刺殺本府君者,殺!”
“明日午時,便將行此次刺殺之事的主謀四人,以及從犯二十一人,推至菜市口刑場,斬首示眾!”
“本府君的慈,在大道之上。小道之上的惡名,便讓他人去說又如何?有狠,才有威,才能以儆效尤!”
隨邊弘與花鈴看著面前伏身在榻上的主公,一時皆都失了言語,心裡只餘四個字:天生皇者!
有慈有刀,昂首闊步行到世人面前的主公,假以時日,定能立於山巒之巔。
“聰淵,悅音。”
“在!”
“此次你們所犯之錯不小,介於你們已是自罰杖刑二十,本府君便不再另做他罰,但半年內不得晉升。你們可認?”
隨邊弘與花鈴聽得此言,面上俱都浮現出喜色。
“邊弘認罰!”隨邊弘面上終於浮現出往日的神采。
“鈴認罰!”花鈴聲如洪鐘道,面上也有了些釋然之意。
林知皇眼底也浮出笑意,向跽坐在榻前的兩人伸出瓷白如玉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問:“本府君的惡刀與護盾,此次教訓,可有將你們淬鍊的更如神兵?”
“自然是有的......”隨邊弘輕喃一聲,鄭重的將手附在林知皇伸出的玉掌之上。
“嗯!”花鈴重重地嗯了一聲,亦是將手掌伸出,附在了兩人手掌之上。
主從三人,俱都釋然而笑。
隨邊弘與花鈴的背上,畢竟受了二十棍杖的杖刑,林知皇與兩人談了一會話後,常芯正好過來給她換藥,林知皇便趁勢讓兩人離了她榻前,退下趕快養傷去了。
“嗯.....”換藥的時候,疼痛加劇,林知皇沒忍住痛哼出聲。
春夏與四季同時瞪向給林知皇換藥的常芯:“輕點!”
常芯哭喪了臉:“很輕了......”
林知皇安撫常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