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邊弘走後,喻輕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哽聲道:“主公....您今日若不是為了護我.......”
“快快止了此話,應該說今日若不是有你在,本府君才是凶多吉少了。”林知皇立即打斷喻輕若後面的話,招手讓喻輕若過來在自己榻邊坐下。
今日若不是有喻輕若在,分散了那刺客的注意力,讓那刺客將她認做了自己,自己還不一定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殺了那刺客。
喻輕若聞言,未再說話,仍是難免自責之心。
林知皇寬慰了喻輕若幾句,又關心起喻輕若的傷:“臨河,你腿上的刀傷可重?”
“無礙,那刺客用刀砍向屬下時,因為有您用拳開啟了他揮刀而來的刀勢,所以此刀落力並不重,屬下的這刀傷,不過是刀口大了些,但只是皮外傷,包紮一下,過個十來天便能長好。”
喻輕若讓僕婦攙扶著自己在林知皇床榻邊坐下,雙眼含淚的看著林知皇背部猙獰的傷口,只恨不得這刀傷,能讓自己代主公而受。
林知皇聞言面上的神色微松:“你無大礙便好。”
“主公........”喻輕若坐在榻邊默然垂淚。
林知皇側頭,見性格向來銳利地喻輕若默然垂淚,臉上滿是自責之色,故意輕斥她道:“都來了,還愣著作何?還不快為本府君縫合傷口?”
“若屬下用羊腸線為您縫合傷口,您背上必是要留疤了。”喻輕若早在林知皇給的醫書中學會了傷口縫合術,剛才看到林知皇傷口的那刻,她便知此次,是定要給林知皇的傷口進行縫合了。
可以被人體吸收不排異的羊腸線並不好制,如今軍營內的醫者,用的縫合線乃是蠶絲,而那些被縫合了傷口計程車兵,等傷口長合,醫者會再將縫合所用的蠶絲線抽出。
喻輕若手上自然是有少量製出的羊腸線的,倒不必給主公用蠶絲進行縫合,到時還得再拆線。她如此難受,是不忍主公身上留下如此長的疤痕。主公再是威勇,到底乃女子,背上留下這麼一道猙獰的疤痕,這變相的算是破相了。
“這有何?疤痕乃是強者的勳章。”林知皇淡聲道:“此次,是本府君大意了,小瞧了那些人。”
“住在別人的地盤上,如此掉以輕心,便該吃些教訓。”
自出徵以來,自己接連幾次攻城都這般順利,更是輕易就拿下了浣水郡,便飄然起來,俯視他人,小瞧他人,自然得吃些教訓。
林知皇眼底浮起冷意:“驕兵必敗,本府君只看到了別人的問題,殊不知自己在此方面也問題頗深,這一刀,該受。”
喻輕若不忍林知皇如此說自己,急忙道:“主公!您明明已經很小心了,花將軍在郡守府內外,以及您寢殿的四周都布了嚴密的防守,誰能料到寢殿內的床榻之下會有密道?這如何能說是您掉以輕心..........”
林知皇打斷喻輕若的話:“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評判一件事的標準。”
“臨河,任何意外都有跡可循。本府君如今只慶幸此次的掉以輕心,沒讓我失去任何一位從屬,不然........”
林知皇抬手,輕輕地握住喻輕若放在榻沿的手,目光深邃的望入喻輕若眼底:“失去你們任何一人,都將是本府君不可承受之痛。這痛,會比此時背上的這刀傷重千百倍,只要本府君活著,便不可痊癒。”
“如今,這輕敵的教訓,不過是在身上留一條疤罷了,本府君便受下了,且....心懷感恩。”
“主公.......”喻輕若用力的回握林知皇的手,在這一刻,她終於懂了,林知皇為何能小小年紀便如此自制。
作為上位者,主公擁有的越多,責任便越大,如何敢輕易放縱自己?
享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