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言撫著美須道:“學州既然不能亂......不若以陳長忠為人質談些別的。”
林知皇笑問:“談什麼?”
謝伯言拱手對林知皇道:“一般談判,先說話的人,得獅子大開口。”
獅子大開口後,對方就是對半砍,他們這方....也達到了應有的目的。
對方若顧忌他們手中的籌碼,怕得罪他們這方,首先就弱勢了三分,不敢輕易與他們砍。
隨邊弘慵聲道:“這計策有些髒,有仗勢欺壓弱方之嫌。不過.....我喜歡。”
謝伯言聽隨邊弘說他的計策髒,斜目看了他一眼,而後笑問林知皇的意思:“您看呢?”
林知皇擺手:“行,與學州那邊的談判事,就交由論達負責。”
這就是放手讓謝伯言去做的意思。
謝伯言心滿意足地笑道:“伯言此次定不負主公所託!”
上次因為體力而錯過戰功,讓謝伯言捶胸頓足了許久,現在若能將這事辦好,也算補足之前的“錯過”了。
隨邊弘見謝伯言想方設法的從林知皇這攬事,挑著精緻的唇調侃道:“謝世伯這次可不會錯過了。”
謝伯言對隨邊弘的調侃充耳不聞,起身向林知皇行退禮。
等謝伯言與隨邊弘從林知皇的帥輦內出來,謝伯言抬手就拍了隨邊弘臀部一下。
自從成年後,就沒被人打過臀部的隨邊弘:“.........”
謝伯言笑眯眯地抬起手掌,舉到隨邊弘眼前道:“看到有隻蒼蠅落在上面,幫你打死了,不謝。”
隨邊弘定睛一看,謝伯言手掌上還真有隻蒼蠅屍體。
向來喜潔的隨邊弘想到還有蒼蠅的粘液遺留在他的衣袍上,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被激了起來。
“謝世伯,你就不能趕走它嗎?”隨邊弘全身優雅盡失,跳著腳就往自己的馬車方向奔,明顯是要即刻換下衣服。
謝伯言看著隨邊弘跑走的背影,從懷中掏出一張錦帕悠哉悠哉地擦手,滿臉愉悅道:“臭小子,還能收拾不了你。”
東州州城。
裴菱悖手提寧川王嫡長子雀公子的項上首級,緩緩地坐上了王位。
寧川王妃癱倒在此殿堂下,看著愛子的首級,哭的肝腸寸斷。
裴菱悖寒聲斥道:“哼,你這婦人竟敢故弄玄虛,一直隱瞞寧川王的死訊!差點就被你騙了過去!”
寧川王妃嘶吼道:“嗚嗚嗚!你這亂臣賊子,必不得好死!”
裴菱悖沉聲發笑:“呵?不得好死?在這亂世之中,誰又能得好死?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除了你們這些傀儡,自行登位的。”
“嗚嗚嗚.......”
隨著裴菱悖進來的裴氏武將道:“平白讓你們這些皇室中人,多享受了十餘年的榮華富貴!你們倒好,不僅不感激我們裴氏,反是想悄悄聯合別方,誅殺驅逐我們!”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更該不得好死!”裴氏武將說著話,便揚刀向寧川王妃走去。
寧川王妃抬起一雙哭腫的核桃眼,看著提刀走向她的武將也豁出去了,悲怒道:“若不是你們這些叛賊叛亂,我們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們生來便尊貴!爾等皆乃伺候我們之奴,為叛賤!”
“呀啊啊啊!”寧川王妃這話,惹得在場一眾叛將勃然大怒,揚刀向她衝去,想即刻就砍傷殺了她。
“且慢!”裴菱悖在這時開口阻止道。
“主公!”
“主公!”
在場眾將聽令齊齊止步,卻都義憤填膺地轉眸看向坐於上首的裴菱悖。
裴菱悖看著硬氣仰首等死的寧川王妃,一雙眼睛陰森地眯起,沉聲道:“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