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蘊丹,你怎麼會在這裡!”
藍馱話還沒說完,在他之後被解下眼罩的聞宗正,同樣也隨之驚撥出聲。
聞宗正話聲剛落,臉上就捱了山匪的一個大耳刮子
“吵什麼吵!再敢隨意大聲說話,割了你的舌頭!”
聞宗正吃了一耳光後,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地閉了嘴,隨綁匪的指示,蹲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只是那一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在魯蘊丹身上。
藍馱亦是如此。
藍馱冷靜下來後,環看四周,發現周圍被綁著的,都是一些老熟人。
這些人是早於他們出發的同僚。
這裡被綁著的人,全部都是朝廷在位,正當職的官員以及其家眷。
看到這些人,藍馱越發肯定突然襲擊他們車駕的這幫山匪,非是普通山匪。
普通山匪哪有這樣的身手?
哪會用高超的布戰策略攻打他們的車隊?
他們帶上路護衛的家族部曲, 可不是一般的遊俠兒, 普通山匪哪能如此輕易綁得了他們?
他們這些受邀的朝廷官員,從新皇城去往盛京,是必要路過祥州鹽昀郡的。 是哪方人馬,早就算好了他們將要過路的路線,假扮山匪事先埋伏在了這裡,就等著他們路過抓拿?
想到這裡,藍馱的目光落到了同樣被綁著的魯蘊丹身上,面上驚疑不定。
竟然連魯蘊丹都能活捉,是哪方人馬如此厲害?
藍馱心念急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邀他們去往盛京參加登基大典的權王。
除了權王,還有誰能有這份能耐,能生擒有高手護送,路過此地的魯蘊丹?
山匪們將新擒來的藍馱等人,關押到這臨時的山洞中後,惡狠狠地告誡了他們一番不許亂動,不要鬧事,否則鞭子伺候後,便將小門關上出去了。
這個臨時作為關押他們地點的山洞,內部挺大,上百人被捆了手腳關押在這裡,竟然也不顯擁擠。
山洞內部四角,還點了燈油照明。
藍馱粗粗一看,這關押的條件,竟然比官府地牢好多了。
藍馱是一品世家藍氏的家主,在朝廷官拜大司農,主管大濟的賦稅錢財,乃九卿之一。
之前魯蘊丹當權時,一心一意為魯蘊丹辦事,唯他馬首是瞻。
還將嫡女嫁給了魯蘊丹的心腹駱擎,嫡子藍鎵在魯蘊丹手下也日漸進入核心位置。
說起來,藍馱將寶押在了魯蘊丹身上,是最不希望他倒臺的。
然而天不遂人願,他看好魯蘊丹,佈置了這麼多,魯蘊丹還是眼見著將要事敗。
藍氏世代都在政治權力中心佔有一席之地,是絕對不會讓家族淡出朝廷的。
朝廷誰勢大,藍氏就站誰,所以在聞楔然的那封遺旨內容天下皆知後,藍馱立馬就與魯蘊丹疏遠了關係,與林氏站到了一起,虔誠地迎接新帝的到來。
林陽全也是老油條,自主貼上來的同盟,他自然是來者不拒。
這段時間,與藍氏家主藍馱,已經發展到了蜜裡調油的程度。
所以這會兒林陽全一咳嗽,藍馱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藍馱豁然回頭,便看見了倒在山洞最裡面的林陽全。
看到林陽全的那一刻,藍馱剛才所猜測的幕後黑手頓時碎裂,再次忍不住驚撥出聲:“林司徒!”
剛才被山匪打了一巴掌,到現在還餘怒未消的聞宗正壓低聲音怒道:“別亂喊!若將那些山匪又引進來了,有我們的苦頭吃!”
藍馱不理聞宗正,挪著被捆綁了雙手雙腳的身子,著急地去檢視林陽全的情況。
“嗤,這個時候還想著當狗舔人,藍氏應該叫狗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