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外江域碼頭已經戒嚴三日,碼頭四周只餘鳥獸聲,再不聞人聲。
江域上所有的大小船隻,都被權軍集中趕到了一條支域河流中。
船隻一連被封鎖的支域河流中停靠了三日,這讓靠著在江裡捕魚而生的漁民,終於怨聲載道起來。
“這些官兵是要做什麼?就算有大人物要來,像往常一樣,將碼頭封了就好了呀?為啥子要將這條江域都給封了?這可讓我們這些漁民怎麼活?”
今日眼巴巴過來準備取船的一老漢,見這條河域還沒有解封,當即就嚷嚷起來。
“你小聲些,這附近還有官兵呢!”一跟他較為要好的村民,忙緊張地提醒道。
“我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哎,你!”
“封一日也就算了,現在已經封了三日了,還不解封!也不給個準話,到底什麼時候解封,我們這些人將傢伙什都丟在這裡停著,魚就能自動跳到我們船上來?”
“老餘這話說的在理!”
“就是!封個一兩日也就罷了,連封三日,瞧著像是還要繼續往下封的樣子,這些官兵要是這麼封個一年,我們都要餓死了!”
“就是!就是!”
有了第一個不滿的人,將自己的不滿大聲嚷嚷出來,立即就引起其他許多感同身受的漁民,此起彼伏的開口附和,不一會兒這條支域河流警戒線外圍著的漁民們,便團結在了一起,大聲向警戒線內計程車兵們抗議起來。
“兵爺們,今日你們若不給個準話,俺們就不走了!”
最先說話的老餘帶頭在警戒線外盤腿坐了下來。
“沒錯,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我們就是靠這捕魚為生的,這一連多日不能捕撈,這分明是要我們的命啊!今日兵爺們若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第二個人也就地盤腿坐下。
不一會兒,支域河流警戒線外圍攏的漁民盡數盤腿坐了下來,最後發展到越聚越多,將岸邊圍了個嚴實。
這些漁民們也不以武鬧事,學了文人的法子,只是盤腿而坐,在警戒線外揚聲提出抗議,這也讓在此處駐守的權軍,不好無緣由地抓拿他們。
此處駐守的胡三,先是讓手下的百戶們去勸了勸,只道馬上就會解封。
然而這些漁民們卻非要一個準話,究竟何時才會解封。
究竟何時才會解封這事,胡三哪敢給準話?
給了準話,這不就暴露了他們主公究竟什麼時候會到船嗎?
若讓有心人得知了這個訊息,提前在這裡“搗鬼”,那溫令君興師動眾戒嚴這一回,算是白費心力了。
那些宵小,摸清楚了主公的到船時間,豈會放過這樣的絕佳偷襲機會?
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主公的安危是第一位的,便是胡三對這些漁民行強硬手段,也絕對不會因此而放行他們的船隻。於是,場面便這麼僵持起來。
胡三做了一番努力後,見勸不走這些漁民,反而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只得將這事情上報給此時已經到了碼頭,準備迎接林知皇到船的溫南方,讓他定奪此事。
溫南方聽後,墨眸微深道:“這些漁民”
李尚道:“您懷疑有人在鼓動這些漁民?”
溫南方頷首。
李尚出生窮苦農家,對這些底層百姓則更有同理心:“三日不行船捕撈,對於有些困難的家庭來說,確實猶如滅頂之災。”
“雖然本部堂未出身窮苦之家,但對民情也有了解,人性更是相通的。在遭到損失之時,大多數人想的都是如何抗爭,從對造成他損失的那一方身上,彌補自己的損失。”
李尚聽住了。
溫南方緩聲繼續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