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此前,經受打擊,早已瘋癲,久未治好的齊雅。
但此時齊雅驟然出現,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一身輕甲,儀態凜凜,神色清明,哪有半點瘋癲之態?
齊雅嘴角含了一縷似笑非笑之意,對於大兄齊鴻章的驚喚,恍若未覺,目光平靜的俯視已被圍兵的眾人,於馬背上端坐著,神色泰然自若。
林知暉五人看到神色清明的齊雅,也是大驚,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的看到了驚疑不定。
在場之人,唯有符驍,只是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狹長的雙目銳利以極,半絲驚訝也無,啞聲相問道:“姨母,您的病,好了?”
齊雅騎馬而出,身後還跟著六名重甲騎兵,見符驍發問 ,舒靜而笑,語氣分外冷淡:“好了。”
齊鴻章見齊雅如此出現,氣的面目漲紫:“小妹你是如今好了,還是本來就沒瘋?”
“起先是瘋了,蔣幻威使妖道哄騙於我,那些駐顏的丹藥,皆是會使人情緒慢慢失常的毒丹。”
齊雅說此話時,才終於有了些情緒波動,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凜冽的刀鋒,欲將人寸寸剁碎。
符驍看著齊雅,冷漠地好似沒有溫度的人,對齊雅的情緒絲毫不關心,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姨母何時好的?”
齊雅今日出現在這裡,就沒打算再瞞任何事,也收斂了外露的情緒,冷聲道:“喻醫世家的家主,是我的人,兩個月前,他便查出了毒源,慢慢在為我驅毒。是我讓他給你們說,我這瘋病,再無治好的可能的。”
符驍見齊雅未急著動手,繼續冷聲相問:“姨母能治好病是好訊息,為何要瞞著外甥和大舅?”
齊雅面上浮起輕嘲的笑:“驍兒,你這話問得有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一直在查我爹的毒是誰下的?”
符驍瞳孔緊縮,唇角緊抿:“如此說來,果然是姨母了?”
齊雅坦然答道:“是我!”
齊鴻章難以置信:“小妹,你還清醒嗎?爹如此疼你!你怎可對他下毒?”
“爹疼我嗎?”
齊鴻章此話一出,齊雅面上的平靜終於龜裂,驟然嘶吼道:“就是爹!就是爹逼得蔣幻威叛變的!”
“從蔣幻威入贅齊氏以來,爹一點出頭的機會都不給他,一直打壓於他!他乃有本事之人,怎甘如此!我和他走到如今這一步,爹脫不了干係!”
齊鴻章脖頸上的青筋爆了出來,手上捏緊了拳:“小妹,你腦子是不是還沒清醒!大兄今日定要揍你一頓,將蔣幻威灌進你腦袋裡的水,給全數倒出來!”
林知暉五人聽齊鴻章如此說,齊齊回頭看他,覺得齊將軍此話雖然粗,倒是挺實在的。
齊雅悽慘哀笑:“我十幾年無所出,他也未納妾,證明他是愛過我的!可惜,他甘願入贅齊家了,生生蹉跎了十幾年,爹仍是不願放權於他。”
“爹將我嫁給蔣幻威,卻一直提防於他。現在好了,爹的戒備心,終是涼了那人的心,所以那人才會做出此事,攜兵奔逃,自立門戶的!”
符驍淡漠道:“如此說來,姨母此次來,是想掌權齊氏,與蔣幻威再續前緣?”
齊雅聞言,悽哀之色頓收,嫌惡的嗤笑出聲:“哈,我齊雅還沒那麼賤!”
“我欲掌權齊氏,殺了背叛於我之人,一雪前恥!”
齊雅握緊手中的金絲鞭,面上全是刻骨的恨意:“我要親自帶兵出征衍州!親自殺了他!讓他知道,利用我齊雅的下場!”
齊鴻章聞言一愣,完全搞不懂狀況了,但到底聽齊雅說要去殺了蔣幻威,攥緊的拳微松,臉色終是好看了些。
他就知道,他齊氏兒女,斷不會出無血性之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