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辦事,於公於私,我都不會讓王題再留在這裡,他那製作水車的技術,我必須帶去給聰庭。”
“聰淵,王題向來與聰深形影不離,他既然在此處,聰深應該也在此處。鄶縣如今這般氣貌,必是有大才之人悉心治理才會如此,為師懷疑,此人就是聰深。”
隨邊弘聽守山先生如此說,手中把玩白玉簪的手一頓,沉吟道:“若是如此,離仙郡新登位的女郡守為傀儡,聰深或為魯王留在此處的真正幕後掌事人了?聰深投奔了魯王?或是假投魯王,實際欲借魯王之勢為跳板起勢?嗯,這也說的通,王題為何不願和師父走,且死心塌地的要去離仙郡了。”
守山先生悵然道:“聰深性格堅毅,眼裡揉不得沙子,必不會投效枉顧百姓之命的魯王,他若此時為魯王所用,那必是他也生爭奪天下之心了...........”
隨邊弘聞言,唇邊漫不經心的笑弧,愈發擴大,嘲諷道:“那就有意思了,七聰中,除了我,其他師兄弟們,怎麼都生了爭奪天下的心思?師父,您所教導的親傳弟子們,當真是不同凡俗,皆為亂世之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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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邊弘此言一出,守山先生終於被徒弟的隨性態度激惱,嚴厲怒喝道:“聰淵!”
隨邊弘面對守山先生的厲呵,絲毫不為所動,收了些隨意,正色道:“師父,經歷吳賊屠滅守山書院一事,您還當這世道是以前的世道呢?天下已亂,若想平息天下戰火,就必須先經歷一番血的廝殺,最後留下的那人,必要是身懷大我之人,才能算真正的救世,如今一點違背道德的事做了也就做了,被人詬病又如何?身負罵名又如何?百年後,是非功過,就讓後人去評說吧。”
“聰淵,你還是在怨為師,當時用整個守山書院,強對吳賊之事?”守山先生的腰,越發佝僂了些許。
隨邊弘不回答守山先生之言,唇邊的笑意冷凝了下來,寒聲道:“強權面前,文人傲骨算的什麼,與人命相比,不過一文不值的東西。一時的惡事,我隨邊弘不怕做,就讓別人說去吧,我只求結果正確。”
守山先生面色漲紫泛青,抿唇不再言語。
隨邊弘側頭道:“師弟聰庭心地最是良善,時過境遷,不論人怎麼變,初心不會變。定世之雄,我就認定了他。我只相信聰庭,能在最後為皇時,心有黎民。師父可是如此想的?”
想到那命運多舛的小弟子,守山先生痛心的閉上眼,緩緩地點了頭。
“那就別管手段如何,只要能助聰庭走到最後,就是對的。”隨邊弘說道這裡,身上散漫的氣質一收,坐直身體,將散落的墨髮,用方才手中把玩的白玉簪綰起:“此去茁州,我定要帶走王題,拿到水車,此物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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