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仙郡除了鄶縣,前方的幾個城池,當真都已被叛匪‘沖天賊’佔領了?”符驍細問方輝道。
方輝立即拱手稟報道:“是!這夥叛匪本就在鄶縣起的勢,聽說是這鄶縣縣令城亂那日逃脫後,求得魯王出兵相助,才成功從叛匪手裡再收復了鄶縣,不然,此時鄶縣也應當在那叛匪‘沖天賊’手裡。”
“魯王從庫州帶兵,來幫茁州離仙郡治下鄶縣,剿匪平亂?可笑!”符驍一聽此言,便嗤笑出聲。
魯王不在自己的封地待著,若無一絲好處,會出兵幫別郡他縣剿匪平亂?誰信?
符驍嗤笑過後,凝眉深思,魯王那人,慣來無利不起早,此次出兵來此,所圖一定非小,魯王出兵目的究竟為何?
方輝繼續拱手,稟報他在鄶縣城中,打探來的訊息:“離仙郡的郡守,見魯王出兵協助了鄶縣縣令收復鄶縣,因此也寫信給了魯王求援。魯王如今已派三萬兵馬前去廣山縣剿匪了,如今與那‘沖天賊’戰的正酣。”
“看來魯王這出兵的目的,便是想拿下這離仙郡了!離仙郡有什麼?值得魯王如此大費周章,謀得離仙郡郡守的求援信,不惜以剿匪的名義入境,就為‘師出有名’攻打此處,做了如此多謀劃?”
符驍立即就將事情分析了個七七八八,一旁的汪長源聽得他的分析,贊同地撫須點頭不已。
符驍思索著,不自覺地曲起手指敲了敲車轅邊,手指瑩潤玉白,與他此時恍似怪物的臉,大相徑庭。
汪長源也在一旁撫須靜想。
忽然,一老一少兩人目光同時一亮,對視,異口同聲道:“糧!”
汪長源想通魯王的出兵目的,撫著鬍鬚嘆息道:“是了,魯王去歲大興兵馬,庫州此時應當已經糧荒了,為了養活手下兵馬,魯王自然要‘出兵’別州。這離仙郡郡守還真是為驅狼,而引入虎啊。”
符驍冷笑:“大濟如今的為官者,尸位素餐的比比皆是,上樑且不正,下樑如何能不歪,又能挑出幾個好官來?”
汪長源聞言,無話可說,深深嘆息,這也是他為何身有大才,卻投在符氏門下,而不願入朝為官的緣故。
“大濟已危如累卵啊........”汪長源雖未入朝為官,卻懷有一顆忠君之心,此時著實恨其不爭。
符驍此時卻沉吟道:“這鄶縣的縣令不簡單,他能如此快便‘正好’搬來魯王兵馬做救兵,恐怕早與其有勾連,想的更深點,起初鄶縣會聚集那麼多的流民,未嘗不是他故意為之。”
汪長源也不禁深想,不可置通道:“若真是如此,那這鄶縣縣令林者雲當真是心狠之人,竟然以全城百姓性命做他投誠魯王之資。”
符驍輕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倒是欣賞他。”
“二郎君......您......”汪長源一時語塞。
尚還年幼,就被世人稱為‘神仙子’的二郎君,至符家滿門被吳賊滅門後,又一路顛沛流離逃亡,歷經磨難與背叛,不知何時,便冷硬了一副心腸,變得殺伐決斷起來。
再沒有了之前的優柔寡斷,良善慈悲之心,長成了一副上位者才有的心腸。
符驍嗤笑:“汪叔,你以前不是嫌我太過良善,斷言我不適合入朝為官嗎?總勒令我改了性子,如今怎麼又換了一副模樣?”
汪長源嘆了口氣道:“二郎君,您可是在恨天子?”
符驍直視汪長源的眼睛,冷聲道:“是!”
汪長源立即急了:“二郎君!天子也是迫不得已,被逼無奈啊!”
符驍聽言,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得淚水都湧出了眼眶,最後才止了笑聲,咬牙悲聲恨道:“好個被逼無奈!到這時都無人言天子之過,當真可笑至極!”
汪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