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林府。
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花草上,彷彿是蠶兒啃食桑葉的‘沙沙’聲,在雨水與草木之間響起,不見清新,只餘惱人的煩躁。
“姐姐,你快給我出出主意!那姓符的狐媚子,將我兩兒都迷的失了心智!如今更是使得他們反目成仇,姐姐最是有主意之人,快快幫幫我!告訴妹妹,該怎麼辦才好?”陳氏捏著帕子,委屈的抹著眼角,哭哭啼啼道。
“那符家都倒臺了,符二娘子不過一飄萍之人,你想處置她,還不容易?”鍾氏輕搖著手中的團扇,小聲地勸慰道。
“我那二兒,將那小賤人保護的是滴水不漏,此前在府裡就派人日夜守著,我想隨意處置她,也得有機會才行!如今更是好,丹兒已將那小賤人接出了府,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想處置她,也得先找到人才行啊!如今,我的丹兒,將那小賤人接出府後,更是再也不著家了。他是徹底與我這當孃的離心了,都是符小賤人害的!”陳氏說到此,更是泣不成聲。
鍾氏聽到這裡,搖著團扇的手微頓,眸中異光一閃,揮退周遭伺候的奴僕,奇道:“哦?魯二郎君竟是將那破家的符娘子看的如此重?如此說來,魯二郎君對她倒不是一時新鮮,只是玩玩而已了?這是真上了心啊?那符娘子已是罪奴,哪配的上魯二郎君?”
“就是如此!這正是妹妹我所擔心的!丹兒只是玩玩那小賤人也還罷,糟糕的是我的丹兒明顯是對她動了真情了!我的丹兒乃是聞名天下的七聰之一,樣樣卓絕,什麼樣好家世的貴族娘子配不得?怎可在這失了家族的符娘子身上用情至深?”
“那是!妹妹能有魯二郎君這樣的兒子,真是羨煞姐姐也。”鍾氏順著陳氏的話,狠狠的撓著她的癢處,奉承道。
果然,陳氏聽鍾氏如此說,哭聲小了些,面上顯出些自得之色。
“而我的丹兒像是被那符小賤人下了蠱一般,除了她,如今連姬妾也不納,更是不娶!這可如何是好?妹妹我還想和姐姐你做親家呢!”陳氏說著,又抽抽噎噎的哭起來,動情的抓住鍾氏的手,吐露心聲道。
鍾氏聽到這裡,眼中閃過喜色,但也不動聲色道:“妹妹說笑了,魯二郎君可是一品世家的嫡郎君,也是聞名天下的七聰之一,如今更是吳丞相眼前的紅人,我家的蕊兒,哪配的上?”
“蕊兒乃姐姐一手調教長大,更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何配不上?要能得姐姐的蕊兒做我的兒媳,妹妹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陳氏立即反駁鍾氏的話,急言道。
陳氏口中的蕊兒,正是鍾氏的小女兒,林者蕊,今年正二八年華,最是說親的好時候。
世家貴女,一般都會在家留到二九之後,才會嫁人,如今,正是林者蕊可說親之時,若是能成了這門好親,鍾氏才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鍾氏面上再也控制不住的浮出喜意,捂著嘴笑道:“妹妹可是真心真意說此話的?”
“如何不是!我們魯家已是一品世家,娶媳自然是低娶。以蕊兒的人品才貌,如何配不得我兒?”陳氏嗔怪的看了眼鍾氏,一副怪她不解自己心意的模樣。
“那姐姐我就替蕊兒謝謝未來婆母的看重了!”鍾氏很是會做人,一揮手中的團扇,打趣道。
陳氏立時破涕為笑,嬌聲道:“姐姐還是如未嫁時那般,最會逗妹妹我開心了,蕊兒性子隨你,若得了她為兒媳,妹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鍾氏聽得此話,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復如常,決定不和麵前這從來不會說話的蠢人計較,轉移話題道:“姐姐我這倒是有一妙計,倒是可以不留痕跡的除去那符娘子,又不傷妹妹你和魯二郎君的感情。”
陳氏聞言,眸光驟亮,大喜道:“妹妹就知道,姐姐乃絕頂聰慧之人,就沒有什麼事,可難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