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撇了隨邊弘一眼,低聲笑斥道:“聰淵,你這是誇本府君,還是在損本府君呢?可是還記掛著當初本府君強擄了你來,用手段收服你之事?”
隨邊弘慵懶的攤了攤手:“主公說笑了,不論主公用何手段收人,只要手段不用在邊弘身上,邊弘自然都是欣賞的。”
隨邊弘此話一出,眾人皆想起了當初之事,不由在面上紛紛露出滿含追憶之色的笑來。
議事殿內的氣氛因為此番打岔,一時格外溫馨。
眾人笑過後,隨邊弘肅正了神色,沉聲分析道:“魯王此時只會往兩個方向逃。”
“一是逃往衍州新得的莞湖郡與驃敦郡這兩郡,重掌那邊駐守的八萬兵馬,反身攻回庫州。”
“二是向離仙郡方向逃亡而來,離仙郡在魯王眼裡,本身有萬餘守城兵,又為糧倉,地勢易守難攻,可先來此處,顯身於人前,攻破自己已死的謠言,再召其他舊部之將領兵來此處尋他,與他匯合。”
隨邊弘話音剛落,楊熙筒立即便搖頭道:“魯王應該不會選擇冒險先逃去衍州新得的那兩郡。”
“薛傾當晚能帶兵殺回魯王府,魯王必定已懷疑花將軍的忠心了,不然也不會獨自潛逃,明知道花將軍還有萬餘兵馬悄悄佈置在州城之外,也不來與其匯合了。”
肖旗道:“但魯王也知花慶發此時不在衍州,或許他會搏一把,賭自己早於花慶發去到衍州,掌衍州駐軍的八萬兵馬攻回。”
楊熙筒此前輔佐過魯王,深知他的性格:“不會的,魯王惜命,不會冒此險的,此時在他看來,離仙郡比衍州更安全更穩妥,一定會先逃來離仙郡先顯身於人前,攻破自己已死的謠言,再等忠心於他之人,來此投奔他,再謀後策。”
江越河亦是開口道:“越河贊同楊兄所言。”
林知皇聞言沉思了片刻,帶著眾從屬出了的議事殿,轉道去了議戰房。
議戰房是林知皇修建出來專門議論戰事的地方,其內幾處牆壁上鋪展了離仙郡以及庫州幾處要地的堪輿圖。
房內正中央的沙盤上,繪製的是整個離仙郡的地勢。
林知皇帶著眾從屬來到議戰房後,徑直走到了房內正中央的沙盤前,細觀離仙郡的地勢。
“魯王若從庫州往離仙郡郡城方向逃來,不論以哪條路走..........”
林知皇說著話,從沙盤邊緣拿起一個紅色旗插,插在了沙盤之上,標有露山字標的山包處:“魯王必定會經過露山東面的那條窄道。”
眾人隨著林知皇插旗的位置移動視線,細細琢磨了一番,皆認同的點頭。
管福慶道:“魯王被薛傾派人追殺,他為了掩人耳目的逃亡至此,必定難走直線距離。”
肖旗摸了摸下巴道:“如今庫州亂起的訊息已是傳回,魯王最慢一個月內,應該也會經過主公剛才說的露山東面窄道。”
林知皇輕笑一聲,點頭道:“就讓梁峰原去往此處,靜候魯王這隻自投羅網的鱉。”
胡三立即向林知皇拱手抱拳道:“屬下這就派人去往廣山,向梁峰原傳您的口信。”
“嗯。”林知皇含笑對胡三揮手。
胡三領命離開後,林知皇緊接著又與手下人在議戰房內的庫州堪輿圖前,討論起攻打庫州的戰術佈局。
楊熙筒看著堪輿圖上,庫州與衍州的接壤處道:“花將軍不知魯王逃向,為怕魯王逃到衍州,掌了他手下那八萬兵馬,想必此時已是在急速趕回衍州駐兵營。”
管福慶道:“等花將軍趕回衍州,重掌了那八萬兵馬,會立即依計行事,以為舊主報仇的名義,向弒殺舊主奪權的薛傾宣戰。”
肖旗對林知皇拱手道:“主公,為保萬無一失,我們便等花將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