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婉娘輕哼一聲,偃旗息鼓,不再說其他難聽話了。
林珍娘見林婉娘悶悶不樂,開口提議道:“因為阿姊的關係,娘如今對我們的管束,也鬆快了些。帶齊了人,只要不出府,我們倒是也能去外院走走的。”
“去外院作何?”林婉娘猜到林珍孃的用意,有些彆扭道。
林珍娘與林婉娘從小一起長大,最是瞭解她的脾性,知道她這是心動了,莞爾道:“這後花園裡鮮花開的正盛,不若我們摘些回去,用作插花。我們姐妹倆,各自送一瓶親手插的花,給大姊如何?”
“那人可不記得,還有我們這些庶出的妹妹......”林婉娘不自覺的絞起了手中的帕子,嘴裡說著不服輸的話,視線卻已是從心的遊離到了此花園裡,那些爭奇鬥豔,盛開的鮮花上了。
“大姊這麼忙,沒空來看我們不是正常?我們空閒時間多,去尋她不是更好?娘又沒不讓我們去不是?”林珍娘話落,率先笑著躍跑開來,將前方花圃裡,開的最豔的那朵月季摘下,勝利般的回首,舉花望向林婉娘。
林婉娘本來也一眼看中了那朵月季,此時見林珍娘先下手為強將它摘了去,唇立時微嘟,嬌喝道:“你等等!那是我先看中的!”
“誰先摘到,就是誰的!”林珍娘拿著花跑開,迅速的轉站到別的花圃裡去選花。
林婉娘見狀,氣惱的一跺腳,提起裙襬,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誓要採摘這後花園裡開的最美麗的花,帶回去插瓶。
至於到時插好瓶花送給誰,那是後話。
林婉娘與林珍娘兩姐妹,在後花園內如兩隻翩躚的蝴蝶,嬉笑打鬧著爭搶摘花。
不多時,林婉娘與林珍娘兩姐妹手上就握滿了嬌豔的鮮花。再是拿不下了,兩人這才氣喘吁吁的止了你爭我奪的搶花遊戲。
林婉娘與林珍娘手拉著手,靠在假山上喘勻氣,互望對方一眼,相視而笑。
林珍娘笑盈盈的喘著氣道:“二姊,花摘夠了,是去你的院子插花,還是去我的?”
林婉娘聞言正要說話,左耳卻在此時動了動,而後驟然回首,向後花園中涼亭所在的方向望去,也不知聽到什麼,笑容立時從臉上褪了個乾淨。
“怎麼了?”林珍娘見林婉娘突然冷了臉,上前一步,擔憂道。
林婉娘搖頭,未回答林珍娘所問,森冷的笑道:“後花園中不是有納涼的涼亭麼?我們所居的院子,哪有那裡涼快?”
林珍娘目露疑惑之色。
林婉娘也不解釋,一錘定音道:“阿妹,我們讓伺候的僕婦回去,將插花所需的東西拿來涼亭,我們就在那涼亭內納涼插花,如何?”
林珍娘見林婉娘好像又生氣了,眨了眨眼,點頭同意了林婉孃的提議。
只是換個地方插花而已,林珍娘性子溫和,私下裡一般能遷就林婉孃的,就都會遷就她。
林珍娘同意了林婉孃的提議,反身揮手讓幾個伺候的僕婦,回去她所居的院子拿東西來。
天光日麗,還未到正午時分,清風送來涼意,將此地瀰漫的各色花香,吹拂在空氣中,香氣宜人。
林珍娘與林婉娘捧著採摘好的花,相攜去往後花園中心的涼亭處。
兩人走到後花園中心位子,還未近前,遠遠就見有一陌生的貴婦人,坐在涼亭裡乘涼,她身旁還站了個眼生的婆子伺候,正悉心的在給她打扇。
林珍娘遠遠看到這涼亭內一坐一站,明顯為主僕的兩人,而涼亭下方,又有裴氏身邊得力的管事芳婆,在張羅招呼著一應奴僕,給那涼亭內的貴婦人端茶送水。稍一想便知,這貴婦人應該是府上來客了。
那涼亭內為貴婦人打扇的眼生婆子,想來也應該是那貴婦人自己帶來的奴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