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在一旁聽到水車有如此多妙用,不由生了好奇。
於是,溫南方便從身後湊近了林知皇,垂首細看她手中展開的圖紙,細觀這水車究竟是何種神仙妙物。
溫南方這不經意的動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林知皇隱隱有聞到溫南方身上散發出的清冽香味,酷似梅香。
林知皇鼻尖聳動,不自在的向後挪動一小步,稍稍與溫南方拉遠些距離。
溫南方看到圖紙上的內容後,嘴角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畫的都是些什麼?難道不是一團墨疙瘩嗎?難怪先前師兄看到圖紙後,臉都僵了。
溫南方戰術性低咳一聲,怕自己管不住嘴,忍不住對小主公的畫技,開嘲諷技能。
王題起先也沒看懂圖紙上這一大團墨疙瘩究竟為何,但墨疙瘩邊上標註的水車製作原理,倒是用聞氏字寫的很詳盡。他仔細看了後,再結合聽林知皇此時對水車的描述,憑藉過人的想象力,立即便知道了水車究竟該是何模樣的東西。
王題對這些東西,天生就有不同凡俗的敏銳度,一息時間,他就基本想明白了此物的基本製作原理。
王題雖已在腦中勾勒出水車的大致模樣了,但還是對林知皇道:“主公,您細細說來,這圖紙,還是由題來代筆畫吧。”
林知皇欣然點頭應允,她也知道自己畫的不成東西,然而圖紙只在她腦中,即使畫技也就這樣,自己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去畫了。
拿出這幅畫時,林知皇也是有羞恥之心的,但委實也沒辦法,水車是一定要造出來的,王題擅此事,製造水車之事交給他去主掌,再合適不過了。
在林知皇的現代記憶中,自己是沒有學過繪畫的,能畫成如今模樣,還是林知皇努力了一天一夜的結果......
林知皇就沒有繪畫功底,用鉛筆或是其他現代筆給她做畫筆,用來畫畫都夠嗆,更何況是用古代毛筆畫畫?這裡的宣紙,吸水力極強,稍微一個用力,就是一個墨團。
林知皇也不是沒想過用炭筆來畫,然而製出炭筆來,筆太硬,這裡的紙又太過輕薄,多畫兩下,紙張就是一個破洞,不得已,林知皇最後還是使用的毛筆,畫的圖紙。
畫成這樣,還拿出來丟人現眼,林知皇實在情非得已。水車之事,也實在刻不容緩,面子算什麼?和水車比,和糧食比,丟了也就丟了。
說到紙,林知皇準備等她忙過了這段時間,定要將紙也給製作出來。
大濟現在的紙張製作極其複雜,是由蠶繭抽絲織綢,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則用漂絮法制取絲綿,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一些殘絮。當漂絮的次數多了, 篾席上的殘絮便積成一層纖維薄片,經晾乾之後剝離下來,就成了可用於書寫之物。
這種漂絮的副產物數量並不多,所以尤為珍貴。這裡還不將它稱為紙,稱為絮帛。
現在林知皇所用的書寫之物,就是絮帛。
因其製作非常麻煩且稀少,乃貴重之物,只有士族貴人可用。
寒門之人無法學習更多的知識,與士族相抗衡,也跟這紙張稀缺且價值昂貴有關。寒門中人學習,他們大部分用的還是竹簡。竹簡重且不易儲存攜帶,是遠遠沒有紙張使用起來方便的。
林知皇的記憶中,是有一套完整的造紙術的,之前在中學課本上有幸學過。
在林知皇記憶中的那個世界,古時的造紙業,就已經相當成熟了,每道工序都有專人各司其職,並且已開發出一些造紙專用的工具,那些工具的圖紙林知皇記憶中也有,準備後面空閒時間多了,再畫出來給王題,讓他掌案設計,將那些東西一併製作出來。
在林知皇的記憶中,古代廣泛流傳採用的造紙方法是‘抄紙法’,因為‘抄紙法’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