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踅眸中露出厲色:“二師姐!”
蕪冷無懼無畏地與吳踅對上視線:“師弟,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該知,強留無用。”
吳踅眸中泛出水色:“二師姐,你便再輔我一月,待我揪出我治下那隱在暗處為亂之人,再走如何?”
蕪冷終是輕嘆了口氣,緩緩地點了頭:“可。”
盛景四年十二月三日
新蠻王吳踅遭朝廷大將趙義洛與學州大將漆洄率師十萬兵馬強攻,其手下所掌的秀木郡以及盛京接連失守,只得無奈帶兵退走東州戶涸郡。
馬車輕輕搖晃,馬蹄聲與林道兩邊鳥鳴聲不絕於耳。
在胡四的精心照料下,林者雲幽幽轉醒。
“鬼啊!”林者雲醒後便一臉惶恐地彈坐起身,抓了胡四正在為他淨面的手驚叫道。
胡四滿臉為難道:“老爺,沒鬼......”
林者雲滿臉驚慌地抖著唇道:“我昨晚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幻覺!真的有鬼啊!她一頭雪發,面板還格外的白,就連眼睛和眼睫都是雪白的!”
胡四見林者雲這模樣,小聲提醒道:“那是虞娘子。”
“什麼虞娘.....”林者雲話還未說完就愣住了,驚叫道:“那是虞娘子?!”
胡四看著抱頭的林者雲乾笑著繼續提醒道:“溫令君不是在來的路上與您說過虞娘子此人了嗎?”
“您昨日........見到的就是生有異貌的虞娘子......”
林者雲咚的一聲再度倒回到車廂地板上,捂臉道:“完了,完了!環兒要是知道此事,必要........”
胡四在一旁不說話。
林知皇對虞溝生求賢若渴這事,凡其心腹必知。
而虞溝生到現在都是客居,就是還在考察林知皇的意思了。
主擇從,從也擇主。
林者雲作為林知皇的父親,當著林知皇一直禮賢相待計程車言其乃“鬼”,此舉完全是在趕人了。
“都怪我昨日喝了些馬尿,怎能忘了此事呢!”
林者雲懊惱地拍了自己的頭一下,然後抓著胡四忐忑地問:“那虞娘子.....現在可還跟在這軍隊中?”
世外高人誰沒幾個臭脾氣?
林者雲現在只希望虞溝生人還沒有一怒之下直接離了這軍隊,讓他還有可去賠禮挽回的機會。
胡四回道:“在。”
林者雲聞言大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得罪他女兒。
“那....那位虞娘子走時可有生怒?”
胡四如實回道:“在您被嚇暈後,直接拂袖而去。”
林者雲鬱,再次倒下。
午時,前行大軍原地休整一個時辰。
林者雲親自提著一隻燒雞,並讓胡四捧了一個首飾匣子,去見醫兵營見虞溝生。
正跟著虞溝生學辨認藥材的薄岩基遠遠見到林者雲,忙過去拉了拉虞溝生的袖袍。
虞溝生回頭,見到林者雲過來,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繼續擺弄拿出來晾曬的藥材。
薄岩基見虞溝生如此,忙又拉了拉虞溝生衣袖,唯恐虞溝生太直得罪了人。
虞溝生從薄岩基的小手裡拉回衣袖,直接冷聲著轉身離開了此處。
林者雲絲毫不介意虞溝生的態度,提著燒雞屁顛顛地快步跟了上去。
“林院長一直跟著晚輩作何?”虞溝生見自己避到了無人的林中林者雲還鍥而不捨地跟著,不悅地回頭道。
“咳,昨日我喝了點酒,所以眼花.....驚聲說了些不當的話,還望虞娘子勿怪。”
虞溝生冷嗤道:“我就怪!林院長既言我是鬼,還過來作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