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弘毅輕聲道:“齊冠首來此,非是與我們幾個爭權,而是來奪權齊雅的。”
齊方亞與齊繪琉先是一愣,而後將近來發生的許多事都想通了。
“難怪......”齊方亞低喃一聲,而後仰首哈哈大笑,面上露出快意之色。
若是如此,他就更喜歡齊冠首了。
齊繪琉則皺了眉頭:“他憑什麼?就憑他的身份?”
林知暉冷聲道:“他自然有所依仗。”
想到近來從覽州那邊傳來的戰報,林知暉鳳眸中透出寒氣,那個當初在齊雅手中救了他一命,被他拜為主公,後又憐惜他處境,放了他自由的少年郎君......現在......還好嗎?
齊氏勢大,當初真是真心拜符州牧為主的嗎?
這齊大郎君驚才絕豔,如今出山了,齊老將軍會甘心將齊氏百年所累的基業,交於外人嗎?
林知暉想到符驍,便對齊冠首喜歡不起來。
明日.......林知暉手緊握成拳,於弘毅在水下用手包住林知暉捏緊的拳,輕聲道:“明日無論如何,請以己身安全為先。”
齊繪琉眸色幽暗道:“明日大將軍真要與吳奎親談結盟攻打學州嗎?”
此前齊雅與學州州牧陳長忠聯盟攻吳,兩方聯姻,齊繪琉與學州那邊聯姻,與州牧陳長忠成了連襟。
如今還未過去多久,陳州與齊雅這邊就又要是另一番局面了。
到時若要在戰場上與陳州牧兵戎相見,他該如何面對他的愛妻?
於弘毅搖頭,拍了拍齊繪琉的肩膀,安撫他道:“不會的。”
齊雅與吳奎聯盟,想攻的其實是茁州。而且,她根本不想讓吳奎分她的羹,為防吳奎在她攻茁州時,在後方偷襲於她,她還要先下手為強,使計先刺殺了吳奎,將吳奎手下的勢力弄亂,讓那邊無力對她用兵。
齊繪琉苦笑,澀然道:“是嗎?”
這邊林知暉等人在談論齊冠首與後面的形勢,另一邊的齊冠首與思寧道人也正在談論這麒麟五子。
“有兩個小子,在你出帳時,打翻了你沒喝的那盞茶。”歪在榻上的思寧道人見齊冠首沐浴歸帳,興致勃勃道。
“我知。”
思寧道人:“那個行五的小子,可是被齊雅下令要殺了你的,你今日待他倒熱情。”
“也是身不由己之人,我又何必為難?”
“明日你可以不去。”
“要去,姑母若是殺不得吳奎,冠首還可以補刀。”
“你還真是非要殺吳奎不可啊。”
“殺了吳奎,他手下勢力必會亂一陣,姑母這邊若有變,那邊也無法來佔便宜。”
“你這是鐵了心要奪權你姑母?”
“她不適合掌權,如此,徒兒或還能保姑母一命。”
“你奪權之後呢?”
“掌權齊氏,由我帶領齊氏忠於表弟。”
思寧道人哈哈大笑起來:“初瀾的打算恐是要成空了。”
正在拆冠的齊冠首動作一頓,轉首看向懶散歪在榻上的思寧道人,疑聲問:“為何?”
“為師今日在暗處聽到一件有趣的事。”
“何事?”
“符州牧傷重,齊老將軍為其傷中授命,執掌兵令符代掌十二萬聯盟軍,繼續前攻清平道。”
齊冠首豁然起身,沉聲道:“師父從哪聽來的這訊息?”
思寧道人從榻上盤腿坐起身,捻著鬍鬚道:“你與那些小子在校場切磋交友時,有一名小兵潛到了那名叫關山衣的謀士身邊,悄聲稟報的。”
思寧道人那會正好藏身在附近,瞧齊冠首與林知暉幾人間鬥戲,便聽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