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螭倒地徹底氣絕後,林知皇對忽紅吩咐道:“將程螭的屍首拖出去吊掛示眾,七日後取下來,準備一口薄棺,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吧。”
忽紅抱拳粗聲應諾,提著程螭的屍身退了出去。
林知皇這邊的駐軍營前剛先後吊掛起清平軍大將衡歷與參軍程螭的屍首,齊冠首那邊就收到了訊息。
負責捉拿這二人的大將百里駁立即便來向齊冠首請罪。
齊冠首讓人罰了百里駁二十軍棍,而後一言不發地走到營門前,遠遠眺望了對營大門前吊掛的兩具屍身好半晌,都未曾說話。
跟在齊冠首後面來的關山衣與胡書見他看著那兩具屍身不說話,不由有些不解。
關山衣問:“您在看何?這兩人不對,非是清平軍大將衡歷與參軍程螭?”
齊冠首淺聲道:“人是對的。”
胡書不解:“那看何?”
“一人全屍,一人卻只有首級。”
齊冠首這句話落,關山衣與胡書再次看向了對方營門前吊掛的屍體。權王吊掛這兩人的屍體,一是為了震懾,以儆效尤。二是為了讓此處百姓知道她對清平軍的態度。按理說,都不該留有全屍才對。
關山衣若有所思:“確實。”
胡書眯眼:“這清平軍參軍程螭.........倒也是個可憐人。是權王給他留的最後體面吧。”
胡書也在攻戰前看過程螭的生平,格外唏噓。
齊冠首道:“權王公私分明。不是無緣無故會用‘同情’兩字,就對某人優待的,必是這人在她那也立了‘功’,這全屍....是程螭該得的賞。”
關山衣聞言變了臉色:“若是如此,那這次百里將軍延誤大事了。清平軍參軍程螭乃苗杳最為重用的心腹謀士,必定知道苗杳不少密事!”
“若這些事.........都被程螭死前秘密吐給了權王知曉.......那.........”
胡書接了關山衣的後話:“在這一局上,我們已經落後權王頗多。”
齊冠首道:“苗杳不能再讓權王那邊得手。”
關山衣與胡書兩人想了想後,同時道:“不若,燒墓?”
齊冠首頷首。
關山衣提醒道:“如此,您就算犯了眾怒。”
齊冠首淺聲道:“無妨。”
胡書看了看天色道:“火燒也要等到晚上,今日晚上我軍這邊剛剛與權王那邊換防。”
“那就明晚。”齊冠首側首對胡書道:“此事便交由師兄負責。”
胡書一愣,顯然沒料到齊冠首竟然如此相信他,將這事交給他去辦。
“諾!”胡書愣過後對齊冠首拱手領命。
關山衣知道,這是主公對胡書效忠之心的最後一次試探,沒有說什麼,只在一旁靜觀。
齊冠首這邊想的好好的,但林知皇這邊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在翌日黃昏時分,還有一個時辰換防給齊冠首這邊軍隊之際,林知皇這方負責陵墓安防的軍隊動了,在婁杭的指導下行事開始向陵墓內灌水。
原本在陵墓裡探尋主墓室的戚玉寐與魯蘊丹的那方人馬,見外面在用水灌陵墓,惱怒歸惱怒,但也不敢拿命再待這裡面找尋苗杳,相繼退出了陵墓。
“權王是準備將我們都淹殺在裡面?”尚垣庭出來後,就對帶兵守在外面的忽紅髮難。
魯蘊丹那方人馬的為首之人,面上一直帶著笠紗,讓人看不清面容,這會被人簇擁在中間仍是帶著笠紗,看尚垣庭對忽紅髮難也不說話,顯然是見尚垣庭已經做了出頭鳥,便只站在一邊不說話。
忽紅粗聲回道:“尚大郎君說笑了,諸位又不是主公放進去的, 要找也是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