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驍抬眸仰視站在他身前的林知皇,沉聲問:“是嗎?”
林知皇俯下身,直到與符驍將要鼻尖相觸才止,深眸望入他眼底道:“聰庭此次落在本王手上,我難知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麼,但對我而言,只有幸運二字。”
“幸運嗎?”符驍眸色微頓。
林知皇看著符驍的眼睛道:“對,你是我的幸運。”
我是你的.....幸運嗎?
符驍沉寂在胸腔中已悲的心,在這一刻因這兩字又重新釋負,鮮活且有力的跳動起來。
我真能......成為你的幸運嗎?
我這樣的天煞孤星,配........成為你的幸運嗎?
林知皇伸手拿起茶桌面上鋪開的畫,當著符驍的面,將第一張畫珍而重之的收入自己懷中,而後直接撕了符驍畫的後兩張畫。
她雖不會給另一半權力,但她卻會愛他敬他,給予他極致的安全感與尊重。
符驍是她將要放於身側之伴,已為“家”,若不能讓這段感情互信,“家”便難寧,會讓他方鑽了空子。
治國,齊家,平天下!
這三件事,在她這裡,皆為大事,缺一不可。
若有一件事沒有辦好,那便是她林知皇無能。
林知皇捏著手中的碎畫,俯看坐與她身前仰視她的符驍篤聲道:“這兩幅畫,畫工粗糙,且太過不切實際,本王看著甚是扎眼,還是毀了去吧。它不該存在,也終不會存在。”
撕碎的畫紙在符驍眼前翻飛,而他眸中此刻只框的下一人。
這便是.....你對我的承諾嗎?
你原來......比我想象中的更追求完美,且更為.....強大。
與此同時,另一處寢帳中,因耳力極佳,將這番對話盡數收入耳中的林婉娘稍顯激動地捂了胸口。
她的大姊,在與神仙子的“情愛”當中,也能為主,當真好生.....威猛。
本有些同情符驍失權的林婉娘,這會沒由來的羨慕起他來。
權力算得什麼呢?
若有一人可鼎立在身前,在這亂世之中行於其羽翼下自在翱翔,有何不好呢?
若她也是男人,而大姊又不是她大姊,她真想.......嫁啊。
林婉娘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慢慢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天光明媚,四處枯葉成堆。
齊秋嵐著一身鎧甲腰背挺直地騎馬行於軍隊之首,顯得沉穆又穩重。
馮奇騎馬行於齊秋嵐右側方,心中感慨萬千。
之前他見到齊秋嵐時,只覺她氣質憐弱,難成氣候。
後攜兵與其離開祥州坪湖郡駐軍營後,齊秋嵐便完全不似之前所見了,上得馬背,吃得風霜,隨軍接連奔行三日也不見其抱怨苦累,明顯平日裡便早有鍛鍊,也非不善武力之人。
這樣才對,舊主真正藏著培養的繼承人,就該如此,而非是要依附他人才能活的嬌花。
馮奇腦中正感慨萬千時,便聽騎馬行在身旁的人道:“一連行路十四個時辰了,原地紮營休息三個時辰,再行軍趕路吧。”
“諾!”馮奇回神,抱拳領命,轉頭吩咐手下副將下去傳令。
兩刻鐘後,馮奇剛填飽肚腹,便有齊秋嵐身邊親兵來傳他去主帳,言齊秋嵐有事與他相商。
馮奇大喝了兩口水壓下剛吃的食物,快步與來傳他的人去了主帳。
“馮將軍。”
馮奇剛一入帥帳,齊秋嵐便主動來迎。
“敢問您有何事喚奇前來?”馮奇畢恭畢敬抱拳地問。
齊秋嵐見馮奇帶她恭敬有餘,卻不見親近,眸色微閃,邀其在一旁的茶桌前坐